看到这样的陆云峥,柳泊箫心里原本对她的那点火气就渐渐消散了,有那样的父母,不是她的错,而是命运对她的不公,之前,她一次次的妥协时,她也恼恨过,为什么要替他们背负那些责任?若是有能力,随手一挥就能解决问题,倒也罢了,可偏偏,每次都是在压榨她仅有的那点价值。
哪怕她来了帝都,都依然躲不开,但凡她家里缺钱都会想到跟她伸手,她明明还是个学生啊,该被父母宠着养着的,结果呢?她却要替那对不省心的父母善后。
柳泊箫也曾劝过,可云峥愤愤的把她父母骂过一顿后,就是无奈的长叹,妥协、任命,也时常反抗,可最后,却还是会心软。
她都已经不知道再说她什么好了,说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这话也不太合适,云峥并非逆来顺受的性子,除了在她父亲这件事上外,她还从没吃过谁的亏。
现在却……
如果这次的事,能逼她做个了断,或许也是好事儿。
这么想着,柳泊箫的心里坚毅起来,“云峥,天赐猜的没错,那镯子的事儿,从头到尾都是他们演得一场戏,目的,就是想从你这里榨出钱来。”
听到这话,陆云峥原本魂不守舍的低着头,猛地抬起来看向她,眼睛睁得很大,却毫无光彩,她沙哑的挤出一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原因有二,一来,他们现在的确需要一笔钱,二来……”柳泊箫顿了下,还是没有隐瞒,实话实说道,“二来,是为了祸水东引,引到我这里。”
陆云峥面色更苍白了几分,声音发颤,“什么意思?这事,怎么还跟你有关了?”
乔天赐也紧张的看着她,“泊箫,是不是他们闯了什么祸,连累到你了?”
柳泊箫摇摇头,又点点头,叹道,“东方冉小产了,就在昨天,已经八个多月了,从医院的楼梯上摔了下去,孩子没保住。”
听着像是风牛马不相及的话,可陆云峥也好,乔天赐也好,却都立刻就反应过来这两件事里的联系。
陆云峥不敢置信的问,“是陆珍珍让人做的?她雇了人手,却不够给人家封口费的,所以才会让他们演戏从我身子榨?”
柳泊箫点点头,“当时,东方冉正巧出院,却遇上有人在大门那儿闹事,这种事在医院里屡见不鲜,她可能是没怎么防备,可那些人闹得太大,发生了肢体冲突,推搡之间,失手殃及了她,那些人已经被抓了,但他们都异口同声的说不是自己干的,周围的监控刚巧又坏了,所以这事,警署那边也没什么好办法,宴子安就私下自己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