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家的,你能不能和我说说,大周凭什么应该和辽国合作?”陆端瞪了陆鸣一眼,转向颜彦时和蔼了许多。
“回父亲,很简单,辽国立国上百年,就像是一个人步入到中年,人到中年的心气志向和年轻人有很大分别,更别说这些年辽国被我们汉化了不少,虽然他们有自己的文字和语言,但他们推行的政策基本是仿效我们汉人的;而女真是一个刚崛起的新霸主,就好比是一个刚成长起来的青年男子,恣意、张扬,极具攻略性,否则他们也不会对辽国动武,因为新霸主是要用开疆拓土来彰显自己实力的。”颜彦把在南书房说的那番话搬了过来。
“那你凭什么断定辽国对付完了女真之后不会反过来对付我们?”陆鸣问道,他对颜彦的话仍是很不以为然。
“那你又凭什么断定女真灭了辽国之后不会对我们大周动武呢?你以为他们就一定会信守承诺把燕云十六州还给我们,你又焉知这不是他们撒下的诱饵?到那时,没有了辽国做屏障,我们大周又没有足够的战马,我们拿什么来对抗女真的铁骑?”颜彦反问道。
“我问的是你凭什么断定辽国不会调转过来对付我们?”陆鸣被颜彦问住了,倒是也知道避开颜彦的锋芒。
“凭辽国这十几年和我们的相安无事,凭辽国就是出尔反尔,我们最坏的情况也不过是维持现状,不会再坏到哪里去,可女真若是出尔反尔,这个后果我们绝对兜不住。”颜彦回道。
“好了,你们两个别争了,这些朝堂大事哪是你们这些黄口小儿可以置喙的?”朱氏见自己的儿子落了下乘,又见自己丈夫看向颜彦的目光明显多了几分赞赏,忙出言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回母亲,儿媳冲动了,是儿媳不对。不过儿媳倒是真有一件事需要和母亲报备一下,方才儿媳和夫君去皇上赐给儿媳的宅子转了一圈,里面需要改动和添置的东西不少,因此儿媳想向母亲告个假,这些时日儿媳需要时常出门,夫君不善俗务,这些事情只能儿媳带着他一块操持了。”颜彦换了个话题。
“什么意思?你们要分家搬出去?”陆端问,随后看了朱氏一眼。
“回父亲,当初母亲上颜府提亲时曾经允诺过儿媳进门便可以分家,可太后和皇上还有叔叔婶婶都劝过我,祖母和父母尚在,我们提出分家是为不孝,但他们也清楚,发生了那些事情,我和夫君委实不适合留在这个家里,因此,皇上才赐了我一座宅子,让我们搬出去住,不分家,年节时再回来,这样也能向世人交代得过去。”颜彦只得提前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没办法,她要经常出去买东西也要去盯着新房的装修,肯定是需要向长辈们报备的,与其等他们查出来问罪,还不如先说出来,至少她能落一个主动。
“孩子,听祖母一句劝,此一时彼一时,以前我们是担心你进门后和我们相处不来,可经过这一个月的相处,我和你母亲都对你相当满意,再有一个,二郎正和你妹妹议亲,这个时候你搬出去,外人会怎么想我们陆家怎么想你妹妹?”陆老太太劝道。
本来陆鸣求娶颜彧就会授人话柄,这个敏感时候颜彦搬出陆家,岂不是坐实了那两人有私情?
这还行,以后两个孩子怎么出来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