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若是这么说,儿媳在这个家更无立锥之地了,听母亲的意思,儿媳不但是二弟的罪人,也是陆家的罪人,以后,二弟和我堂妹之间若是出了什么问题,是不是也要怪罪到儿媳身上来?既如此,儿媳这就进去和夫君说道说道,请夫君写一份合离书,儿媳拿着合离书去庵里做姑子去。”颜彦故意想把事情往大了闹,她是想看看能不能借这个机会分家。
“这孩子,怎么越说越拧巴了?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事啊,说来说去也怪你父亲,明知道两个孩子都喝醉了,就不知道换个人送他们回来。对了,说到醉了,大郎如何,我一会打发人也给他送碗醒酒汤来。”
说完,朱氏没待颜彦开口,又按住了她的手说道:“好孩子,这口气我会帮你出的,只是这会你二弟醉着,我呢,又有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你也知道,明儿就大年三十了,好孩子,这个时候就别去给你祖母添堵了。”
话说到这份上,颜彦也只得见好就收,“就依母亲的,等过了年我再找祖母和父亲好好评评这个理。”
朱氏见颜彦退了一步,也松了口气。
事实上,她也看出来颜彦是在虚张声势,她才不相信颜彦会舍得和陆呦合离呢,不过就是想借此拿唬一把要点好处罢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只得忍了,谁叫自己儿子错在先,且错在明处呢,她就是想袒护也找不到好说辞。
不过朱氏也不傻,从松石居出来后,她先是命人去给陆呦也送一碗醒酒汤,接着便去了陆鸣的住处,她得先弄明白儿子到底犯了多大的错。
朱氏进门时,陆鸣已经梳洗过了,正坐在炕上一边喝着浓茶一边回忆自己方才说了什么,听到丫鬟的通报忙下炕迎了出来。
“你没事了?”朱氏端详了一眼自己儿子,问道。
“没事了,我本来也没怎么醉,方才可能是吹了点凉风,母亲怎么了,受她的气了?”陆鸣留意到母亲脸上的怒色,很快猜到了缘由。
而朱氏得知自己儿子只是质问了颜彦几声为何染上一身铜臭味,并没有牵扯到别的,这颗心才是完全落肚了。
而陆鸣得知颜彦竟然以合离来威胁自己母亲,冷笑了两声,“以后她若再这样说,母亲不如依了她,我倒是想看看到时她怎么收场。”
亲眼见证了这两人的感情,陆鸣是绝对不相信颜彦舍得离开那个傻子的。
退一步说,即便她真的离开,对他来说也绝不是什么坏事,不知为什么,他隐隐有一个感觉,那个傻子在颜彦的调教下,说不定将来有一天会成为他的一个隐患。
因此,陆鸣十分后悔当初走错了一步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