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画过芦苇。
之前太子让他画的《将进酒》里就有芦苇,还有,之前他自己也画过芦苇,因而,这一次他也算是驾轻就熟。
画面很快出来了,一个孤单的背影立在江边,江边是一片芦苇荡,一丛丛的芦苇花在风中摇曳,空中还有几蜻蜓或蝴蝶在随风起舞,也有几只野鸭子在休憩,远处是宽阔的江面和隐隐的流水以及挂在远处的半轮落日。
画完之后,陆呦放下了笔,看向颜彦,“如何?”
“不错,落日、芦苇、江面和一个孤单的背影,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一定是在感慨时间如流水一样无情,而个人的际遇也如芦苇一般随波逐流或随风飘荡。可若是在这背影旁边再加一个背影,意思就会完全不一样了,会不会有一份现世安稳,岁月静好的感动?”颜彦一边说一边自己提笔在那个背影旁边再加上了一个背影,一个女子的背影,这次就变成两人携手看夕阳了。
“大表嫂果真是不同凡响,这么一加的确完全不一样了,就像是一对夫妻出来闲逛,突然看到江边的美景停下来赞叹一番,说不定还会赋诗两首呢。”周婉喋喋说道。
“不如就依表妹的意思,请大嫂赋诗一首,大哥作画,大嫂赋诗,真正的珠联璧合,也让我等开开眼界。”陆鸣赶紧把话跟上了。
颜彦这才意识到不对了,敢情方才的牡丹诗考验得还不够,这次自己出题来考验他们夫妻了?
可这也太小瞧她了吧?
以为这样就能把她难住?
“好吧,既然二弟有令,大嫂岂敢不从?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我是不是也可以给二弟和二弟妹出一个题目?”颜彦笑眯眯地问。
这可不怪她,她本来是想放过颜彧的,可陆鸣这么不依不饶的,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岂不是太对不住自己了?
“好啊,不如我们也来点什么彩头吧?”开口的是朱晋,他对陆鸣一向有信心,正好想借此机会杀杀颜彦的锐气,省的看她总是一副自视甚高的嘴脸。
“好,公平。”徐钰几个看热闹也不嫌事大,主要是他们确实对陆鸣有信心,同时对颜彦也好奇,两个旗鼓相当的人斗起来才带劲才有看头啊。
“什么彩头?”陆鸣的兴致也被挑起来了。
“夫君,大家都是一家人,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颜彧见事情闹大了,只得自己出面劝说。
“你先出的题,彩头也由你提。”颜彦拦住了颜彧。
“行了,你们几个玩归玩,不许闹大了。”朱氏见颜彧劝不住,只得自己开口了。
陆鸣见母亲和妻子都不站在他身边,心下也有点动摇了,他倒不是怕母亲责怪,而是想不通颜彧为什么会如此惧怕颜彦?
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以前的事情也过去了,越怕,反倒会越显得自己心虚,越怕,就越会增加颜彦的嚣张气焰,就越会压得他们夫妻二人抬不起头来。
那这日子还怎么过?
不行,他今天必须把这个问题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