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发了,长孙无忌所积郁了一两个月的怒火终于彻底地暴发开来。
“……”整个食肆的食客们都被这位少年郎君的暴吼声给吓了一跳,纷纷转过了头来,好奇地打量不已。
“吸溜……”一位食客吸了一口滚烫的热粥,砸了砸嘴。“这孩子是哪来的?”
“啥意思啥意思?”一位武孔有力的食客站起了身来,神色不善地站到了长孙无忌跟前。
“这里是荥泽县,县中无人不知杨公子的仁善之名。
可我听你那口气,好像咱们杨公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旁边一位年过五旬,须发花白的老汉抹了抹嘴边的食渍,亦是恶狠狠地瞪着一脸懵逼的长孙无忌怒道。
“若再胡言一句,你就算不去官衙,我们都会送你去见官。”
“敢来寻杨公子的麻烦,我看这小子肯定是别有用心。”
“让一让,我吃饭了,正好拿这小子去衙门里边问问,看看到底是哪里窜来的不开眼的货色。”
“敢在荥泽县污蔑仁义无双的杨公子。”
陈管事站在二楼,看到了这一幕,也不禁有些懵逼。
这特么的感觉像是这帮愤怒的食客一副想要暴揍那个弱不禁风的少年郎的样子。
就那小子那单薄的身胚,万一被打屎在店里,那可万万不行,若是万一这少年还真是无垢小娘子的亲哥哥。
那事可就麻烦了。
想到了这,陈管事直接就扯起了嗓子。“都静一静,老夫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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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县令表情很严肃,旁边的县丞表情同样严肃,胡县尉也面沉如水。
荥泽县的三位大佬,全都立身于堂前,看着这位抱着一件披风,眼角发青,瑟瑟发抖的少年郎君。
听了陈管事的一番言语后,许县令朝着陈管事低声道。
“你且放心就是了,本官自会仔细地查问一番。”
这才转过了头来,目光威仪地打量着瑟瑟发抖的长孙无忌道。
“你说你叫长孙无忌,是金紫光禄大夫、扬州大都督长孙晟幼子。可有人证,或者是物证?”
长孙无忌表情是那样的悲苦,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如今孤身一人,哪有人证……至于物证,也随着我躲避追逃,掉入江中之后,也失落了……”
许县令直接就呵呵了。“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你一无人证,二无物证,不过是自称长孙无忌。”
“想要证明你的办法,其实也还有。是你自己说,还是由本官来提醒于你?”
长孙无忌两眼一亮,大声地答道。
“有的,我舅父高士廉在东都鸿胪寺司仪署任职治礼郎。
他可以证明我的身份,还有就是,只要我妹子见到我,定然也能够证明我的身份。”
一旁的胡县尉抚着浓须,两眼微眯成缝。三人交流了下目光之后。
“那既然不能及时证明你的身份,来人,先将此子关押在牢中以待再审。”
不到一个时辰,从君子韭食肆的坐下宾,转眼间就成了荥泽县大牢里的阶下囚。
长孙无忌看着那铁窗外飘来的点点雪花,瞬间就红了眼,紧了紧那裹身的芦花披风,努力地寻找一丝温暖。
这个时候,一位牢卒,端来了一个食盘。
一碗热气腾腾的金花蛋肉沫粥,四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摆在其上,还有一碟咸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