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的事嘛,福王也不好参和太多,既然宋北云什么都不要,那就随他去吧,就当王府欠他个人情好了,不过在晚上跟福王妃聊天时,福王倒好是夸奖了一番宋北云的机敏。
“这孩子我看着真不错,眼里有股子神气,看着像极了当年的王爷。”福王妃刚刚喝了一大碗温热的五仁甜汤,暖融融浑身舒坦,听到福王夸奖宋北云,顺口就说了句:“若是他身家清白,倒不如招来吧,金铃儿也是不小了。要我看啊,北云这孩子正合适,年龄相仿、谈吐也还不错。再说咱们家也不图人家个什么,只要这人周正就行。”
“哼。”福王冷笑一声:“你啊,人家俊俏郎君夸你两句便是找不到北了。”
“哎哟,王爷。看不出来,您这还会吃味儿呢?说出去那可是要招人笑话的,那可是孩子辈的后生。”
福王一般情况下是不跟老婆斗嘴的,一个是麻烦还有一个就是福王妃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那也是天下有数的奇女子,虽是平民出身,但也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而她的身子也是在战场上落下的病根子。
“你这婆娘是真的牙尖嘴利了一辈子,你还看不出来?你以为那小子是个良家子,可要我看啊,他就是个成精多年的小狐狸。”福王端起茶碗吹了吹:“我两次与他交锋,居然都占不到什么赢面。”
福王妃惊奇道:“还有这等事?北云那孩子如此机敏?”
“机敏?油滑还差不多。”
“可金铃儿也不是什么善茬啊,这两人不也挺合适的么?”福王妃还是不依不饶的说:“人家是小神医又是读书人,周正俊俏,身强体壮。要我看啊,就他挺好的,而且你还看不出来?金铃儿对他可比对旁人好上许多。”
福王轻轻摇头:“你啊你啊,你是真看不出来还是装看不出来?”
“老东西!”福王妃身子弱但气势不弱:“你是嫌我笨还是嫌我老?在这儿跟我阴阳怪气的。”
福王一听,当场就认怂了,一辈子没怕过谁的战神福王,偏偏在这老婆面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他只好上前握住王妃的手说道:“他啊,跟小碗儿的关系可是非同一般,那两人……诶……麻烦。”
“小碗儿?小碗儿有婚约啊!”
“是啊,麻烦就麻烦在这,你我都是年轻过的人,左公骁勇善战不假却是个不善管家之人,他这一对儿女可都是不让人省心的人啊。”福王感叹道:“若是小碗儿是那种正经的大家闺秀,她定能嫁个好人家,丰衣足食过这一辈子,可偏偏她跟你一般是个野惯了、玩疯了的孩子。你指望她能安分守己的嫁去王家?”
“王爷……您这意思是?”
“我看啊……要糟。”福王默默叹气:“若是光有小碗儿和金铃儿,应是问题不大。可若是左芳加上这北云再加咱们这金铃儿,恐怕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
“啊?”王妃立刻来了兴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凭他们几个少年人能翻起什么风浪?”
福王摇头:“你啊你啊,当年那个侠女去哪了?”
“被你糟蹋了,快些讲!”
“就别说小碗儿那宁折不弯的性子了,你且试试让金铃儿来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看看她听不听你的。”福王的目光看向窗外:“就如当年你违抗父命非要嫁我一般,左公拦不住小碗儿的。”
福王妃一听,顿时就没了话语,眼神里却都是担心,毕竟小碗儿不比金铃儿,这里头牵扯的东西太多了一些,牵一发动全身啊……
“今日我看小碗儿看那小子的眼神啊,就是有些不对。那可不是好友之间该有的眼神,虽然那小子和小碗儿都矢口否认,但有些事骗不得人,特别是过来人。”福王补充道:“至于金铃儿,她倒也是没什么男女之情,就只是想抢姐姐东西的顽童罢了,只是连她都插不进小碗儿和那小子之间。”
“王爷这话说的,我倒还真是有些印象了,今日我夸奖北云时,金铃儿倒是一脸无谓,可小碗儿却是……”
“喜上眉梢。”福王再次叹气:“当年我隐瞒身份到你家去时,老岳母夸我时,你也是这般喜上眉梢。”
福王妃一拍手:“这可麻烦了……麻烦了。”
“麻烦什么麻烦,本王对那王家可没几分好感,我就看看这几个小东西能掀起什么风浪。”福王说完,衣服一脱就要上床。
“洗脚去!”
福王愣了片刻,然后叹气转身:“洗洗洗,这便去洗……”
而这一夜之后,庐州府晴空万里,纸鸢儿纷纷飘在了天空之上,春风格外和煦。
宋北云本来观察了一天,打算回程,正准备与福王道别时,福王妃却希望他和左柔多留几日,一来是缓缓自己对小碗儿的思念,一个就是尽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宋北云一番。
对于这种要求宋北云倒也没拒绝,反正自己上次来庐州第二天一早就跑路了,根本没能好好玩上一圈,所以好不容易脱离各种卷子的海洋,到处去玩一圈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