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你这是吃了蜜糖?怎的就眉眼带笑的。”
福王换下了微服私访的衣裳坐在桌前,侍女立刻上来沏上了茶,他将茶水一饮而尽之后,笑盈盈的对王妃说:“今日我去了流民居处,见瘟疫还没爆发便平息了,心情大好。”
“前几日你可是愁眉不展啊。”王妃说道:“这瘟疫怎的就如此轻易平息了?还记得年轻时那次么?十室九空,腐臭漫天。”
“这事就得从那小子说起了……”
福王心情好,说话的情绪也就高涨了许多,他将宋北云对于瘟疫的预估、干预措施、后续处理方法都一五一十的讲给了王妃,说道其中精彩处,更是忍不住的拍案叫绝。
“若不是他年纪还小,我真想把他弄去我大营中,这孩子练兵定是把好手。”
“哟,王爷。我可许多年未曾听你夸谁了,哪怕是官家你说起时候都透着清淡,可为何独独对这少年青睐有加?”
福王轻轻捻着胡子,眯着眼睛看向窗外,良久才回道:“这孩子像极了本王当年的模样,每每见到他都仿佛回了少年时,可惜有了婚约……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王妃冷哼一声:“你便是这般死脑筋,我可是已与金铃儿说了,若是觉得合适抢来又何妨。”
“你……”福王指着王妃:“你怎可指使她做这等事?”
“哦,谁家的女儿谁不心疼呢,若是嫁了那帮子软绵绵的后生,还不知我家金铃儿这般活泼跳脱的妙人儿要吃多少苦头。要我看,那孩子不错,也压得住金铃儿。再者说了,你这一身的能耐就不想有个好女婿传下去了?”
“我……”福王说了一句就陷入了沉思,但片刻之后,他皱起眉头说道:“那若是他不肯呢?”
“不肯?金铃儿差在何处?你这真是越老越糊涂了,少年郎嘛,当年你不也有霖霜姐姐嘛,若不是姐姐去的早,我不也只是个平妻?”
“金铃儿给人当平妻???”福王眼睛瞪得老大:“那是断然不可!”
“你……你这个老糊涂。”王妃长叹一声:“那孩子现在的那个当个平妻不就行了?”
提到这个福王就烦躁的很,他胡乱的挥挥手:“罢了罢了,此乃后话,不提不提。”
“你啊你啊,你非要看到金铃儿珠胎暗结是吧?我就不信了,若是他们真的是厮混在一起,你能有法子拆的散,若是真如你所说的那般,你可别把一个大好二郎逼到了别国去。”
“还顺势赔了个女儿。”福王用力揉着脸:“本王知道了,莫再说了……”
“嘿!老东西,当王爷当过了劲,敢在老娘面前摆谱了?”
“夫人……”
什么叫树欲静风不止?现在福王就是面临这个状态,他已经不再想聊这个话题了,但福王妃却拽着他都快把宋北云和金铃儿的儿子叫什么都给折腾出来了。
“那孩子姓宋,是个好姓,你肚子里有墨水,你说说若是外孙子该叫何名?若是外孙女呢?”
“夫人呀……”福王长叹一声:“算本王求你了,此时可不可操之过急。儿女的事便让儿女去折腾罢,你可莫要折腾我呀。”
“你都这把年纪了,还说什么让儿女去折腾这等话,你也好意思?我好几个姐妹早几年便当了祖母,你是要急死我啊。”福王妃说着说着却是哭了出来:“我这身子骨,说不着哪日便没了,看不到金铃儿嫁个好人家,我哪能合上眼哟。”
福王长叹一声:“好好好,算我怕你了。这样,若是那小子能考上个功名,我便去与他商量此事。”
“你商量?你商量能商量个什么,你得让金铃儿自己打算!只要你这老东西莫要从中作梗便好了。”
“好好好……我不管!”
“老东西,你对我不耐烦!?”
“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