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阄的结果出来了,第一轮便是诗词。
当时那一下,左柔已经哭出了声音……
“我的钱……”左柔揉着眼睛,眼泪鼻涕一把一把的往外冒着,一说话还会往外冒鼻涕泡:“五千贯……”
“好啦。”宋北云看她又傻又可怜的,伸手过去抹掉了她脸上的泪水:“我的钱我都没着急,你哭什么。”
“心疼……”
左柔一脑袋顶在宋北云后背差点把他内伤给拱出来,大有越哭越伤心的架势。
“行了,算我的,输的算我的。”
“你说的。”左柔擦着眼泪仰起头:“不许骗我。”
“知道啦知道啦……”宋北云不愿意跟她再多废话,只是看着晏殊:“最擅长的一门,没了。”
晏殊闭起眼睛,手中的扇子哗啦一声展开:“无事,打第七轮。”
宋北云略微一计算:“如果真能打到第七轮,你最少能多四千贯入账。”
晏殊背着手站在那,目光炯炯的看着下面,丝毫不像一个刚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仿佛整个大宋的智慧都压缩在了他的身上一般。
“走个田忌赛马,只要错开音律,怎样都是个赢。”宋北云靠在柱子上:“你的音律真的那么差?没一点希望?”
“若是你不计较,我可给你高歌一曲。”晏殊没有正面回答:“可否?”
看到他那表情,宋北云默默点头:“我们可以情歌对唱。”
“哈哈哈……”
也许是宋北云的话戳中了晏殊的笑点,一贯不苟言笑的晏帅哥居然笑出了声来,不过笑完之后,他慢慢收起扇子:“看战况吧。”
下面的战况可以说是毫无悬念,这第一场比诗词,以酒令为牌,轮转到以月为题行诗词。
这个题目不难,可越是不难的题目越是能考验高级感,就像是一锅龙虾海参鲍鱼,这弄出高级感只需要来一锅炖菜就行了。但只是有一碗白饭两根白菜叶子想要弄出高级感可就要花费一番心思了。
因为题目简单,所以双方的速度都很快,双方给出的诗词不出片刻就交于了评审之台上。
晏殊看到紧张的地方,手里的小扇子在掌心拍得啪啪响,而宋北云倒是一点都不在意,去找了个司命司的太监弄了些果脯、凉茶坐在那就和左柔像耗子似的吃了起来。
既是比试,那就要有评审,今日这评审都是些文坛老将,算是没什么创造性但的确在这行里浸淫了一辈子的,而且都是急头白脸奔着德高望重这条路上去的,心心念念就是架着牛车行走各国都被人当宝贝的那种。
所以公允这方面其实还是可靠的,他们互相商量了一阵又点评了一阵,说出了双方优缺点,最后一致评出金国的词更胜一筹。
不过一盘定输赢这种事显然是有失公允的,所以后头还有几盘以其他的词令为题的比试。
可这第一轮的诗词,晏殊听得是直摇头,就差破口大骂了,他转过头对宋北云说:“就这?就这?”
“不然呢?”宋北云翘起二郎腿:“他们抽中的风花雪月四令里的月,之后还有风花雪呢,别着急一定能更烂。”
晏殊气极反笑,靠在柱子上:“辞藻华丽却是空泛,说月便是思故乡、说霜便是白了头,怎的就不能是个鬓亸欲迎眉际月,酒红初上脸边霞?漂亮小姑娘怎得就不配让他们写了?”
“大哥,你拿那些人跟你比?”宋北云不耐烦的摆摆手:“他们不就是这个样子嘛,从小就是玩的是个愁啊愁,乡土愁、故国愁、枕边之人还是愁,未见过边关、为尝过青梅,怎么寥寥几笔写出美艳动人?到头来不都是为赋新词强说愁。”
“唉?”晏殊一愣,转过头:“为赋新词强说愁……为赋新词强说愁……好!就七字,胜于下头草包三千。全文是什么?快快快,叔爷爷,求你了,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