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了?”晏殊揉着乌青的胳膊看着床上的宋北云:“牛一样的东西,病了?”
“他这些日子都未曾好好休息过,每日都忙到深更半夜,自是易病。若是你胆敢……”
巧云回头瞄了一眼床头的弯刀,晏殊立刻吓得一哆嗦,悻悻的退出了房间,而巧云担心这狗东西二号再过来打扰宋北云,索性搬来一张凳子坐在那里开始绣起了鸳鸯枕套。
晏殊么,倒也是没走,他就在院子里打转,他是真的有事要和宋北云商量,可是巧云可不是赵颐,自己打不过啊……
“他怎么的还不醒来?”
巧云抬头瞄了他一眼,只是继续绣花却不说话,晏殊见状也不敢硬闯,只是背着手在那踱步。
正巧这时,左柔俏俏从外头采买东西回来,看到晏殊在那团团转,就问起了巧云,巧云说宋北云病了之后,俏俏最为紧张,连忙去了厨房为宋北云熬粥,而左柔却哈哈一笑,从小药包里取出一本“神功”翻阅了起来:“我瞧瞧啊,这上头有说那种传功治病,我这就去试上一试。”
“你还不如给他喂鹤顶红治病呢,还传功。”晏殊笑道:“左郡主好风趣呀。”
左柔慢慢侧过头,斜眼看着晏殊:“皮痒?”
晏殊连连摇头:“不敢不敢……”
而当俏俏的肉粥熬好了之后,宋北云却也是悠悠醒来,到底是年轻,喝了药一觉下来身子就轻快了许多,他伸展了一下四肢,披着衣裳走到了外头,看着左柔正在满院子逮晏殊,他低头看了一眼俏俏:“这是干什么呢?”
俏俏抬头看了他一眼:“哎呀,你怎的出来了,衣裳也不穿好,快躺床上去,我去给你端粥来。”
“不是,这俩人干什么呢?”
“晏少爷说了让柔姐姐生气的话,柔姐姐要抓他去挂在树上。”
“嗯,让她挂。”
宋北云转身回到了房间坐在了床上,不多一会儿俏俏就端来了肉粥放在他面前,自己则坐在了一边:“你何必这般辛苦呢。”
“我也不想啊,但是事情就是那么多,你让我能怎么办呢。”宋北云叹气道:“熬了半个月可算是病了,看来是这阵子疏于练习了,估计功夫都退步了不少。”
“荒废便荒废了吧,把身子养好先。”
正和俏俏说着体己的话,晏殊突然满头是汗的冲了进来,身后则跟着不依不饶的左柔。
“叔爷爷救我!”
宋北云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觉得我会向着谁?”
“好了,柔姐姐,莫要闹了。”俏俏走上前抱住左柔:“让他们谈事情吧。”
“等谈完的,我今日非要将他给挂树上风干咯。”左柔用手给自己扇着风:“敢说我的功夫跟猴子一般,狗胆包天!”
“行了行了……”
俏俏挽着左柔的手走了出去,两人的声音渐渐远了,晏殊总算是长出一口气:“赵相去我家了,与我爷爷谈婚期的事,说七日之后便要成婚?我……”
“不愿意?”
“有些……”晏殊吞吐半天才开口道:“便是有些唐突,心中有些忐忑。”
“你就是提上裤子嫌人丑?”
“那倒不是,就……就觉着若是成了亲,好日子便到了头。”晏殊长叹一声:“罢了罢了,自己做的孽自己来填吧,到时看看能否让颐妹妹多弄些她的闺中密友与我认识。”
“畜生啊……”宋北云摇头道:“你像个人吧。不过你来这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不光是。还有一件事要与你说,就是我听那赵相说是要在皇城司中安插副官,起监管之意,不然假以时日这皇城司便会成那庞然大物。”
“行啊,随便安插。”
“你猜猜是谁?”晏殊满脸神秘的说道:“好好猜猜。”
“谁?不猜,爱说说,不说滚。”
晏殊默默抬起手指着自己的鼻子。
宋北云突然就咳嗽了起来:“你不是要去当你的主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