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真正的仁宗……宋北云之前思来想去决定还是给他改个名字,但作为“吟诗作对啥都会,一到起名宋狗蛋”的宋北云,最终也没能给小仁宗皇帝起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名号。
狗蛋仍旧是狗蛋,顶多以后叫铁柱吧……
胡思乱想了一大圈,赵性终于看完了国书,他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宋北云,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你……这都是怎的与他谈的?这……这……”
这里头的道道就大了去了,从一份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变成一份通关互换的互利条约,这里头的东西赵性要看不懂那他早就该被人蒙着头扔去井里了。这其中的变化让他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光是岁币制度的取消和双边互相免税这一条,就足够一年节省几百万贯。
这不花就是赚嘛,而且因为互相免税,大宋这边的商业活力显然要比辽国更好,之前宋北云解释过,这对大宋绝对是利好的。
“这啥啊,暂时的而已。如果辽国皇子拿不到皇位,这就是废纸。”宋北云叹了一口气,双手撑在赵性铺着黄布的案台上,俯下身子对赵性说:“官家,你要明白一条。在战场上得不到的东西,谈判桌上你想也别想。”
赵性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点头道:“朕明白了,可你不会练兵……”
“我不适合带兵。”宋北云直起身子:“不过我会想办法的。”
“为何?”
“官家要问什么?”宋北云侧着头问道:“问我为何这么为大宋想着?”
“嗯,毕竟以你之才,在金辽定是炙手可热的人物,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说不完的高歌猛进。可偏偏你在大宋,就……”赵性苦笑一声:“就委屈了。”
“《周易》上经初九:潜龙,勿用。或跃在渊,无咎。水满则溢,月盈则缺,君子待时而动。”宋北云往后退了几步朝赵性拱手:“臣告退。”
说完他转身便离开了尚书房,而只剩下了赵性端着那本国书,来来回回的翻看着,然后突然笑出了声,接着笑声越来越大,直到惊动了躲着宋北云的王老太监。
“官家你怎的了?官家!”
赵性笑声渐止,他靠在椅背上:“如今我倒是多少有些明了福王叔为何要将这宋北云推给朕了,此子绝非等闲之辈。福王叔离开前告诫过朕,说此子用之得当即为开疆拓土之人,用之不当则可掀翻这大宋江山,如今朕见识到了!真的见识到了。”
“官家……老奴不明。”
“换成他人,定是张嘴便说效忠于朕,但那厮却只是留下一句君子待时而动。他的意思朕明白,若朕是这个时,他便是这飞熊、管仲、萧何,若朕非这个时,他便是庆父、赵高、梁冀,他是什么人全看的是朕。”赵性深吸一口气:“天助我也。”
“可官家,此子岂不是甚是危险?”
“富贵险中求,若朕是明君,其有危可言?若是昏君,那这江山便让它烂了又如何?朕不求完满,只求崩后谥号非哀非炀非思非顺,来个明睿康景庄,岂不美哉?”
看着赵性自言自语一般面露寂寞,老太监也只能长叹一声,以他的角度来看,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年轻的皇帝正在思考死后的谥号时是一种怎样的心境,但一定不会是像那样满脸笑容的,只是作为皇帝来说,这等悲苦不足为外人道。
反观宋北云,他把那个让赵性连恋爱都不谈的国书递过去之后,直接就回家抱着香香软软的妹子睡觉去了,这几天他反正都累坏了,至于那个白莲匪首之流,说实话……他不太在意。
因为往前回顾,刺杀太后的不是白莲教、绑架五个小小甜心的也不是白莲教、刺杀上一任皇城使不是白莲教,他们唯一干的事就是在黑市悬赏宋北云……
之后嘛,他们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这么成为了朝廷全力通缉的人,更不知道为什么全国都开始对他们喊打喊杀了起来。
就……很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