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宝奴委屈,挣扎了几下,最后却也是没了动作,只是站在那哭。
“别哭啊,你平时也是这么治国的?”宋狗戏谑的说道:“咱们讲道理嘛,是你辽国皮室军偷袭我,如今我遇袭重伤,你辽国给不给交代?不给交代,那就是你们有意为之,大宋不受这个委屈。”
佛宝奴打了他一下,然后哽咽的说道:“可是你又没事,而且你知那是有人陷害。”
“谁不知道呢。”小宋歪着头笑了起来:“可是陛下清楚,若换了你,你也会这般吧。政治嘛,不就是这个样子,天下人都清楚的事,但就是可以拿来做一把文章。如今我马车上的箭孔还在,我也伤重欲死,辽国完 全被动了呀。”
佛宝奴噘着嘴满脸不开心,委委屈屈的说道:“我辽国好不容易才强了一些……你能不能行行好,放它一马,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放辽国一马。”
“这可不是一国之君能说出来的话。”小宋指了指旁边的凳子:“陛下坐。”
“我不……”
“那么喜欢我占你便宜?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这一句话吓得佛宝奴连忙坐到了旁边,而宋北云抄起手巾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说:“你看过三国演义吧,就是大宋出版的那本。”
“嗯。”
“我写的。”小宋笑道:“里头的吴蜀,你……”
“你写的???”佛宝奴眼睛瞪得老大,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北云:“你才几岁,能写出那般的东西?”
“嗨,你还不信。”小宋摇头道:“里头的吴蜀不就是如同今日之宋辽?虽是有联姻之亲,但实为抗曹魏而苟合,最终关云长的脑袋可是被吴国人给砍下来的。天底下哪有什么牢不可破,不过皆为利在当头罢了。陛下,您说是么?”
佛宝奴不说话,只是一把夺过宋北云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水喝。
“如今我出使辽国,为的不就是给宋国求多一份贪图么,那既是如此为何陛下要跑来诉委屈?公事公办便是了。”小宋笑着看着佛宝奴:“若是陛下是来找我过七夕的,那倒是另说了。”
“鬼才找你过七夕,过中元去吧你!”
说完 ,佛宝奴突然挺直了腰杆:“哈,我现在知道你其实是诈伤的,你岂不是计划落空?”
“你去说呗。”
看到宋狗如此不在意,佛宝奴反倒是莫名了,她好奇的探过头问道:“你不担心?你已然被拆穿了。”
“陛下呀,法家里有一个道理,叫清白不可自证。”小宋站起身取过架子上的衣裳披在身上:“伤我的是你辽国的人,马车上是你辽国的箭。你辽国的皇帝说我是诈伤,这合适么?”
“那朕叫人来验伤便是了。”
“好呀。”小宋走到小虎牙身后,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要么你叫金国的大夫,要么你叫草原的大夫。否则只能是我宋国的大夫了,你辽国的可不成。”
“那……这样他们不还是会……”
佛宝奴顿时开朗,她回过头指着宋北云:“你!混账!!!”
小宋俯下身子凑到佛宝奴耳边说:“这件事你没办法的,要么乖乖听话,要么就准备打一场四面围剿的战争。选一个吧。”
佛宝奴的心彻底沉入了谷底,她静静的坐在那半天没有说话,虽然她清楚自己来的结果是什么,但真的当最后一丝转机都不见了之后,她心中还是有些失望。
“你是要把朕逼死才开心?”
小宋叹了口气:“其实我也不想的,和小虎牙也认识一年了,是个脾气倔强不服输还可可爱爱得小东西。但没法子,天底下许多事就是不遂人意,你是辽国的皇帝,我总不能因为馋你身子就把宋国该有的利益送给你吧?我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但天下之事,唯叛不可忍。”
佛宝奴转过身子盯着宋北云:“起草吧。”
“起草什么?”
“起草协议,给朕过目。若是差不多,朕就签了。”佛宝奴叹气道:“宋北云,你莫要让逮着机会,否则我真的会是连本带利的收回来。”
“所以我要真的去辽国就必死呗。”小宋转身从抽屉里取出早就准备好的条约:“拿去,里头有的地方还能商量,但底限是你们在河西走廊后退一百里没的选,之后还有便是一条,废除宋国岁币之事,从今往后宋国不再给辽国上年供。”
佛宝奴眯起眼睛:“混账东西。”
说完 她一口咬在宋北云肩膀上,死死不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