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性拎着兔子走了:“朕去外头找玉生聊聊,晏爱卿你再帮朕烤个兔子,等会下酒。”
晏殊哦了一声,坐到了烤架前开始烤兔子,一边烤还一边哼着戏园子里的唱段,显得悠悠哉哉。
金铃儿看了他一眼,然后叹了口气:“君没个君样,臣没个臣样。”
“这件事啊,开端就要从一个姓宋的人说起了。”晏殊不紧不慢的说道:“当初我也是个翩翩少年,直到有个宋姓者带我吃了一次油炸的馒头。”
“可是官家这副样子……”
“恰恰是因为他这副样子才说明大宋高枕无忧。”晏殊仰头看着天:“不知从几时起,大宋突然就变了一副样子,早几年时我还担心我岳父会与官家起冲突,可后来我那岳父急头白脸的朝着万古流芳这条路上狂奔而去,而后又被你家男人气得大病一场,如今整个朝廷上下在一套古怪的监管体系下面循环往复,自然贯通。”
“我不想听你们这些大道理。”金铃儿起身:“明日休沐之后,把俏俏的事解决掉。”
说完她就走了,晏殊靠在那默默望着天:“作孽啊!”
金铃儿这边要安排的事情可还是不少,除了要自己过去之外,还要把公主基金的精算部门整个搬过去,这个工程比较浩大,因为精算部门不光和徐立那头有挂钩还跟朝廷多部门有交流。
现在他们正在干的事就是在积极的分流人员和形成多层次精算制度。
金铃儿可不是一般的女孩子,人家的才女之名可到现在还无人出其左右,即便是当了娘之后很少抛头露面,可能耐却是愈发的厉害了。
而与此同时,辽新都内。宋北云正在视察辽国工坊,陪同他的则是那个让他总是记不住名字的马明远。
这个人小宋也是第一次见,但现在想来自己似乎是把他一步登天的机会给剥夺了,按照正常发展规律,如果没有自己的话,迟早有一天他会成为辽国皇帝陛下的入幕之宾。
但现在辽国皇帝陛下正躺在床上一边学习宋国印发的孕妇守则一边吃自己给她准备的山药饼。
说起来真真就是满纸的荒唐。
“宋大人,本官一直听闻大人您博古通今,博览群书。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如今见我辽国之工坊如此雄浑壮魄,不如大人为之作赋一首如何?”
马明远不知道为什么从一开始就对宋狗充满了敌意,一路上虽然也是客客气气,但话里话外都显得很针对,有些阴阳怪气。
小宋倒也不生气,只是趴在护栏上指着一处正在冒烟的地方问道:“马大人,那是何处?”
“那是我大辽的焦炭工坊。”
“这么大烟?”
“难不成烧炭之地,还能没有烟不成?”
“我看你们是癞蛤蟆日青蛙,长得丑玩得花。”小宋轻笑了一声:“不过这是你们辽国的事,我不管。”
小宋这里还有后半句,只要他把这里头的事跟佛宝奴一说,这帮人全部都要拉出去砍头。辽国的政策跟大宋可不一样,他这可不比大宋那么仁慈,说杀全家那可就真杀全家。
至于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小宋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工坊有问题,他们根本就不是在炼焦炭而是在烧木炭,辽国所有的焦炭应该都是从宋国进口然后再谎报自产的,没有技术怎么办?自然就是欺上瞒下呗。
小宋可是差点被炸死在焦炭厂的人,别的不说就焦炭这一行,他真的能算得上专家了,焦炭的有烟,但绝对不是这样的烟,要是让焦炭的烟把厂区笼罩,里头的人一个都活不下来,因为是一氧化碳啊亲……
马明远听到宋北云说出民间的粗鄙之语,顿时心中便轻视了几分,他指着一处大水车:“宋大人,那里可是我辽国的倾心之作,以水力带动木机,巧夺天工。”
小宋只瞄了一眼便兴致缺缺:“马大人,这是?”
“怎的了,宋大人若是不明其中奥秘,本官可带宋大人去瞧瞧。”
小宋的表情当时就扭曲了起来,大宋的水车带着的是水锤,他这带的是个磨盘。就这技术含量还要让宋北云去瞧瞧?
这帮人也未免太看不起天下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