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铁叉,或者用铁钩!”
郑平从旁边跳了出来,笑嘻嘻道:“出这种馊主意怎么能少得了胖哥我,用最简单的办法,用铁叉向外一撑,或者悬崖边缘洒点水,让它结冰变光滑一点,到时用绳子套住梯子,向侧面一拉,哧溜一声就下去了,肯定很爽。”
杨再兴眼睛一亮,“郑将军说得对,最简单的办法反而是最好的,可以让士兵五个人一组,对付一架梯子。”
陈庆也有兴趣了,欣然笑道:“去把刘璀、老杨和王铎也叫来,呼延云也找来,大家一起商议商议,再发动士兵想办法,三个臭皮匠就能顶一个诸葛亮,何况咱们这里的人多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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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时分,一阵闷雷般的声响将睡熟中的陈庆惊醒,他昨晚一夜未睡,着实累坏了。
尽管身体依旧很困倦,但陈庆还是本能地坐起身,高声问道:“外面什么声音?”
片刻,一名士兵禀报,“启禀统领,杨副将说,敌军开始用投石机攻打围墙了。”
陈庆的困意顿时无影无踪,立刻爬起身,他本身就穿着铁甲,只是将铁兜鍪带上,又拿了兵器,快步出了门。
陈庆翻身上马,他现在在大营后方,能看见远处斜坡方向依旧燃烧着大火,黑烟滚滚,他们砍伐了足够多的树木,烧几天几夜都没有问题,金兵从斜坡上不来,就只能打两侧的主意了。
“轰!”又是一声闷响,只见东面板墙上出现了一个大洞。
陈庆一催战马,奔了过去。
他们的板墙是由西军专门的工程士兵修建,是用泥土和木头夯制而成,东西两边修建得比较薄,士兵不能上城,但南城修建得很厚实,宽达七尺,上面便可以放置床弩。
这种泥土墙当然不能和城墙相比,很容易被投石机击穿,甚至下一场大雨就会坍塌。
东面山崖下点燃了数千支火把,将四周照如白昼,东面比较开阔,能摆开战场,而西面都是密集的树林,连投石机也进不去,金兵自然不会考虑西面。
板墙下面站着一千多名值夜的宋军士兵,手执长矛和军弩,十分警惕。
装有巨大木轮的眺望塔已经推移到了东面,陈庆快步登上眺望塔,杨元清迎上前道:“情况有些不妙,板墙快支撑不住了。”
陈庆走上前,向大营外眺望,只见数十步外一字排开三四十架大型投石机,制作得很粗糙,好几架还没有发射便损坏了,倒在地上。
这时,三十几架投石机同时发射,将数十块大石狠狠砸在高墙上,发出一连串沉闷的声响,就像云端滚过的闷雷。
原来自己听到的不是一记重击,而是数十击的合声。
“轰隆!”
一段板墙终于支撑不住,轰然坍塌了。
站在下方的士兵纷纷后撤,这段坍塌的板墙约有二十丈宽,是整体坍塌而不是断裂坍塌,下面的基座也被压毁了。
陈庆的眼睛眯了起来,他发现数千支火把的背后黑暗处还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不好!敌军要进攻了!”
陈庆当机立断下令,“敲响警钟!”
“当!当!当!”
急促刺耳的钟声在大营内敲响,数千士兵纷纷从睡梦中惊醒,他们都是合甲而睡,兵器就放在身边,警钟声一响起,士兵们翻身跳起,抄起兵器就向大帐外奔去。
数千军队在迅速集结,下面的金兵也出现异动了,上千女真士兵扛着十几架梯子向坍塌处冲来,投石机依旧在砸墙,但战争已经开始。
陈庆却异常冷静,在这个紧要关头,他下达了三个命令:
第一,斜坡那边的火不能停,要求王铎必须严密监视坡道下面的情况,五百神臂弩士兵不能撤离。
第二,立刻拆除所有大帐,保护好战马不受战争惊扰。
第三,投入两百支十人队,杨再兴和郑平各率一百队,杨元清率五百骑兵为接应,刘璀率一千长矛军为后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