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时分,正坐在椅子上打盹的吕绣被一阵脚步声惊醒,她连忙走出去,只见余莲和余樱一左一右架扶着丈夫走进院子,还没有靠近,便闻到一股浓烈的酒气,再细看, 丈夫竟喝酩酊大醉。
吕绣连忙让余氏姐妹把丈夫送去内书房,又让使女去打热水,做醒酒汤,陈庆忽然一个箭步冲到墙角,剧烈呕吐起来。
众人七手八脚,折腾了半天,才把陈庆服侍睡下了。
吕绣又让余樱夜里照顾丈夫,在照顾人方面,余樱更让吕绣放心。
吕绣把赵巧云带到自己房间问道:“怎么回事?”
赵巧云苦笑一声道:“大酋长说清酒像水一样不会喝醉, 官人就和他打赌,一人和五斤清酒,看会不会醉倒。”
“所以他就醉成这样?”
“两人都喝醉了,颜统领说,主要原因是他们喝了三种酒,奶酒、葡萄酒和清水,又喝得太急了,很容易醉倒。”
“那件事没有发生吧?”吕绣又问道。
赵巧云摇了摇头,笑得有些无奈,吕绣一惊,“怎么了?”
“刚开始大酋长提出送官人几个美女,给他传宗接代, 官人婉拒了,这是清醒的时候,后来两人喝醉酒后就开始胡说八道了。”
“怎么胡说八道?”吕绣又追问道。
“大酋长说一定要送给官人一个美人当妾,就是上次那个,官人说他也挺怀念的.......”
“他怎么能这么说!”吕绣面带愠色, 有些恼火道。
赵巧云连忙替陈庆解释道:“大姐, 官人喝醉酒了,在胡说八道呢!”
“然后呢?”吕绣忍住气又问道。
“然后我就找到大酋长妻子,我就明确告诉她,说夫人不同意官人再纳妾,大酋长妻子说她非常理解夫人的心情,就让侍卫把大酋长扶回去休息,把那个女子也带走了。”
“她们是生气了吗?”
“没有呢!”
赵巧云笑道:“我扶官人上马车的时候,大酋长的长子跑来找我道歉,说他父亲每次喝醉酒就喜欢把侍妾送给手下大将,已经送出十几個了,他说父亲很无礼,他替父亲向夫人道歉。。”
吕绣心中的不满稍稍消去,回鹘大酋长的做法确实很无礼,就好像自己丈夫找不到女人一样,就眼巴巴等他那一口剩饭。
“他这个儿子还是很明事理。”
赵巧云又取出一颗宝石递给吕绣笑道:“他还送了一颗宝石给小妹,说是他的心意,祝小妹健康长大。”
“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明天我也得回他妹妹一个礼。”
吕绣笑着接过宝石,仔细看了看,不由惊叹起来,宝石外型像颗小枣,深蓝色如海水一样,透光没有一点杂质,这种宝石就算在宋朝也是极为稀少,价值连城。
赵巧云低声道:“这种宝石我父亲有收藏,但被金人抢走了。”
吕绣想了想,这件礼物太昂贵了,明天她得给丈夫说一说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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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陈庆只觉得头痛欲裂,吕绣端了一盏热汤进屋,小心让丈夫喝了,又摸了摸丈夫的头,还好,没有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