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堂人表情愕然,李察哥虽然遭人厌恨,但也不至于到千刀万剐的程度,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夏金风手中的袋子。
“夏尚书何出此言?”李堪沉不住气问道。
夏金风叹口气道:“大家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夏金风将袋中之物倾倒出来,‘哗啦!’一声,全是铜牌,足有二三十个。
众人纷纷凑上前, 一眼认出,这是府中家丁的腰牌,基本上每个府都有各自的腰牌,御史大夫芭里祖仁忽然惊呼起来,“这是我府上的腰牌。”
他瞪大眼睛望着夏金风,“夏尚书是从哪里得到的?”
夏金风缓缓道:“这是今天下午我兄弟夏金堂给我的, 他府中财物走得晚,结果在路上发现几百具残缺不全的尸体,都是狼从地下挖出来的,那些尸体的惨不忍睹,他不敢碰,便收集了这些牌子,吓得立刻调头逃回来,大家明白我的意思吗?”
夏金风让所有人的脸都刷地变得惨白,他的财物运去黑山,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已经大半个月了,让众人担心不已,众人都害怕发生最可怕的事情,都不愿往那方面去想,宁可认为是路途遥远而已,现在夏金风把他们最薄弱的防线瞬间击破了。
芭里祖仁扑通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他不仅心痛积累了大半辈子的财富,还有他的长子,负责押运财物去黑山,这一去就回不来了。
大堂上大乱, 所有人都惊恐万分,他们也是一样,派子侄和家丁护卫财物北上,如果真出事,让他们无法承受。
“大家安静!”
李堪大吼一声,堂上顿时安静下来,二十几双眼睛都盯着他。
“大家听我说,现在急不是办法,需要冷静。”
李堪又问夏金风,“请问夏尚书,你兄弟是在哪里发现这些腰牌的?”
“在克夷门北面约五十里的戈壁滩上!”
克夷门是右厢朝顺军司的驻地,原本有驻军五千人,为了平定萧合达叛乱,军队早就调回来,军营也废弃了,但大家心里却因此有了方位,出事地点正好位于兴庆府和黑山中部,那里两百余里的无人戈壁滩。
李堪回头向曹保宗望去,曹保宗顿时板下脸道:“你别怀疑是我的兄弟干的, 他不会做这种人神共愤之事!”
“我不是怀疑令弟,我是想请曹贤弟和他联系一下,看看有多少人家的队伍到了黑山?”
曹保宗点点头,“可以,天亮我就发鹰信。”
说完他转过头去,避开了李堪的注视,尽量掩饰心中的不安。
事实上,曹保宗好几天前就知道结果了,他收到兄弟曹保辉的鹰信,一家的队伍都没有到黑山,曹保宗便知道出事了,但他却不敢声张,毕竟去黑山是他提出的方案,而且他自己的财物没有北上,如果说出来,他会成为众矢之的。
李堪并没有过多去观察曹保宗眼中的不安,他的心思还在李察哥身上,李堪又回头对夏金风问道:“夏尚书为什么说是李察哥所为?”
众人都向夏金风望去,希望他能拿出切实证据出来。
夏金风冷笑一声道:“我今天下午特地调查过,李察哥的次子李翰中和两千天鹿军在我们队伍出发两天前就离开都城北上,迄今没有回来,他们去哪里去了?他们干了什么?”
两千天鹿军是李察哥的亲兵卫队,楚王府被屠杀就是这支军队装扮成暴徒乱军所为,他们居然出发北上,时间点又那么巧,众人愤怒得爆炸了,不知谁喊了一声,“去找李察哥要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