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却是郭仲达在前头听到二妹这里咋咋呼呼的,明白是大郎醒了过来,赶过来却听到大郎说什么似乎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就和二妹及三子异口同声的应了句。
“阎罗王是吧?怎么我一听这名就觉得忒可恶呢?”大郎摸了摸脖子,又捏了捏自个的手臂,确切的感觉到了疼,这才喃喃自语,怎么感觉似乎自己应该认识阎罗王?但二妹和三子他们说的什么自己作法之类的,确实是不知道呀。
转头四处看看,周围的兵士看着他的眼神都是那么的奇怪,好像很热切?怎么睡一觉醒来,就变成这样了?哦,还坐上了马车,虽然是没棚的马车,虽然颠了点,但和之前被绑着背朝天横在马背上那简直就是一个在天一个在地的差别。
渐渐的思绪回笼,绞尽脑汁的想,也只能想到自己在二妹背上,然后恍惚间被二妹举了起来,再然后,就真的不记得了。
算了,不去想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开山的时候,就出现过一次,也是自己突发奇想要在火原山开个洞直通外面,省得阿大老是念叨着白活了三十多岁,还没走出山过一次,之后自己就莫名其妙的领着小伙伴在火原西边真的挖了个洞来,再然后就是老村长根据他所挖的浅洞真的把火原山给挖通了。
只是这个阎罗王,似乎自己应该是叫他阎罗老儿的,也似乎他应该是掌管着阴间的王,权力应该很大,怎么有种熟悉而且讨厌他的感觉呢?
“啊唼~!”某处的宫殿内,一个白眉黑须的老头子猛的打了个喷嚏,他赶紧的掐指算了算,满脸苦笑:“这明明是秦广王犯的错,咋就老推到我头上呢?我又不管生死,生死是秦广王份内的职责,哎,算了,算了,念在他年幼无知,咱不和他一般计较。”
一旁歪着肩膀,驼着背,身穿大红官袍的络腮胡大汉笑嘻嘻的摇头:“阎君反正背骂名已经万年,多背一次也没啥,嘻嘻,某谢过阎君,也替某背了千年骂名了。不过这个小子似乎有些不同?按理,孟婆汤在他牙牙学语的时候便会发作,怎地他还可记得往事?要不要查上一查?”
“他五岁才牙牙学语,早就记事了,这叫千算万算,终究是棋差一着。算了,算了,毕竟我们过错在先,欠了他的,真要闹将起来,我们也讨不了便宜,且看目前,这小子似乎只是偶尔清醒过来,无碍,无碍。再者,这天底下,这么多年,又不是只出现他一个还能记得往事的。本来我们过错在先,现在帮个小忙,又没乱改了生死簿,也是应该的。”白眉黑须老头脸一僵,赶紧摇头阻止。
开玩笑,怎么可能让你去查?
见大郎确实不似作伪,真的不记得之前的往事,郭仲达有些黯然,但转念一想,也释然了,这还是个孩子嘛,如果一个孩子都表现得太妖了,那岂不是太过逆天了?在那环境下,生死关头,激发一下潜能也是可能的,这点他是深有体会,多少次的生死关头,总能做得到平时根本无法做到的事,比如平时用尽全身力气一跳最多只有一丈远,生死关头,跳个两丈也不要太简单了。
他打了个眼色给三子和二妹:“不记得便不记得了罢,小…那个,大郎,你且听我把经过说来,你来分析分析,他们还会不会追来?”
脱离了危险,一口气跑出了十几里地后,他这才注意到,从起风开始,铁卫那一队就不见了,确切说,是铁卫这家伙不见了,他底下的兵还有几个是三三两两的站在那的,就连那三队的兵士都跪下了,铁卫的兵也只跪下了一半,还有一半是在犹豫的。
所以他这才一路不停,直到今天上午,离开了山区到了云梦泽后,算算跑出了几百里地,铁卫的兵即便是想追也追不上了,这才停下来好好的歇息了一通,不然这么跑下去,手下的兵没被那几队人打杀了,却是要累死在路上不少,心疼。
三子会意了,二妹慢一拍还想念叨,结果屁股上又挨了三子一脚,他只是慢一拍而已,又不是真笨,一脚踹来也就想通了,于是便追着三子要报仇,但他哪能和身手灵活的三子比,二人打围着马车打闹了一通,等到郭仲达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的和大郎讲明白了,这才停了下来。
郭仲达很是满意,心腹就是心腹,知道自己想的什么,若是真要让那些兵士听到大郎只是会那么一下,然后就什么都忘了,则这一路上,自己等人就危险了,一百多号人里,不可能个个都是自己的心腹的,或许这里面就有被他们三队加上铁卫收买了的眼线也不一定。
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有心算无心,虽然可以肯定里面之前没有赤虎的人,可自己底下的兵自己知道,其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冲着军晌和为家里省一份口粮才来当兵的,只要赤虎他们肯出价钱,终究会有人为钱所动,将自己的动静泄露了出去,否则怎么解释赤虎他们就正好埋伏在自己前进的路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