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小事。
到得第四天,队伍休整完毕,所有的锦腹蛇成员想出去快活的都快活过了,不想去快活的也在院里休息够了,整个队伍的精神面貌是焕然一新,再也不是刚下船踏上渭南的地面时那样的虽然穿着光鲜,但人却是没什么精神的模样。
临出发前,郭仲达考虑再三,终于是告诉了大郎他一直想要知道的,要见他的贵人是谁,赫然便是如今的东宫太子。至于为什么想见大郎,却也是郭仲达不知道的。
自然大郎也就知道了在他之前,也是有不少和他年岁相仿的少年被锦腹蛇带到了长安,这些少年,如今境遇不一,有的混得很是凄惨,被发卖为奴,有的则混得还是不错,要么被送进教馆读书,要么被送去器监局当了学徒。
“想来郎君定是与他们不同的,那些少年,除了部分可称为聪慧外,并无出奇之处,而郎君您未到长安,便已经有多种传言,有说您是能沟通天地的,有说您是当年的袁天师再世的,也有说您是天纵奇才的,基本就没有说您不好的,就连派了赤虎他们来的那几个节度使那边,也是无人敢说郎君坏话的。”这话简直就是赤果果的告诉大郎:郎君您放心,没人敢惹您老人家。同时郭仲达说话的语气也曲折的表明了他的态度,即便是没人挺大郎,他郭仲达也必定会为大郎开一条路出来,哪怕是血路。
“捧杀!”大郎听了只是说了这两个字。
“怎么会?即便是蓝田王,也是对其底下严令,不得刁难郎君的。”郭仲达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有这么捧杀的么?不管是什么沟通天地还是什么天师再世之类的,郎君完全可以不理会,历来不都是如此么,有能耐的,都傲得很,你说让我变个法术给你瞧我就变个法术给你瞧呀?你谁呀你?大不了,你砍了我的脑袋,过个十年八年的我再回来就是,反而是那些其实没什么本事的,越发的喜欢在人前卖弄法术。
郎君必定是有法术的,对这点,郭仲达深信不疑。
有没有法术大郎自己知道,但怎么跟人解释?说自己可能是之后几百年的人被阎罗老儿发落错地方了?可自己连自己从哪来都不知道呢,就只知道是阎罗老儿似乎搞错了。而且,若是跟人说,我从以后来,保证就会有一大帮的勋贵找上门来,非要自己说说他们今后是怎么样的,活多少岁啦,死得是安然的还是说凄惨的?
光是皇帝一个,就肯定让自己招架不住。
所以,这事是绝对不能说的,便是连廿八阿大也绝对不能说。
说是会法术,其实也说得通,因为就目前自己知道的那么几件事,拿出来必定会被认为是法术。
心里有些有点矛盾呢。装神弄鬼大郎是不愿意做的,可不装神弄鬼的话,以如今的情形,怕是连太子那关都过不了,自己可真真不是神仙,脑袋掉了那就真的掉了。
突然想到一件事,便问郭仲达:“那些少年都来自何处?”
“有建州的,有扬州的,也有来自安西的,还有来自泰州的,天南地北都有,每次某都是莫名其妙的就接到命令,说是让某到某处,去接某个人到长安来,事前却是丁点消息也无。”郭仲达想了想,又补充到,“初时,某也曾疑过,太子殿下是不是要寻找什么遗落在民间的骨肉之类的,但当郎君在山林中展露出神通后,却又将这点完全的推翻了,实不瞒郎君,某倒是觉得,似乎是太子想要为大唐国运再寻位天师的可能性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