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你那招风的本事,教不?”等秦家兄弟二人走远了了,进了皇城门后拐个弯看不见了,那英俊青年搓着手,跑到大郎身边,用肩膀轻轻撞了下大郎。
“想学?”大郎斜睨着他。
“嗯哪,想学,这要学成了,俺就可以上阵杀敌,到得阵前,高喊一声:哇呀呀,对面可有那个龟儿敢与你程爷爷过上三招?然后自然就有不服气的,驾着马,嘚嘚嘚的冲过来。”那青年一边说着,一边手中做了策马的动作,还有着马蹄声的伴音,“俺气定神闲,等他冲到俺面前三尺,举起手中的刀,朝俺脑门上就这么砍过来,俺依旧岿然不动,直到那刀离了俺头顶只有半尺啊,只须这么一划,唰,那龟儿就摔出去了,啧,这场面,想想该有多威风?”
好一通的比划。
“卢国公家的?小公爷?”大郎笑了,被逗笑的,或许晚生个几百年,这家伙绝对能成为名人,就因为他这声情并茂的一段话,可以看出绝对是个天生逗笑的料。
“果然有几分本事,你咋知道俺是程家的?不过小公爷却是不敢说,那是俺大兄,俺排行老四,大名程奇,但他们都叫俺小四。你若是肯教俺那招风的本事,以后就可以管俺叫四哥。”程家的这位,拍着胸大包把揽,仿佛叫他四哥是得了个莫大的便宜似的。
正常呀,卢国公,那可是开国公呢,大唐仅剩的几个开国公之一,而且当年是威名赫赫,有那几个国公在的时候,胡人多半在想着南侵之前,都要先掂量掂量一下,犹豫再三,实在是被饿得慌了,这才有勇气南来。长安城里多少的子弟都想傍上这几大国公家的,别说叫哥哥,就是叫阿爷都成。
大郎还真就瞧不上,确切的说是本就无所谓。所以也就嗮笑一下,并没应承。但铁卫却是鼻孔里哼了一声:“国公家的了不得么?”却是学了当日在渭南码头廿八拒了蓝田王邀请的口气。
“好你个小子,敢瞧不起俺程家?哇呀呀,气煞俺也,报上名来,俺程奇手中不死无名之辈!”程奇被气得一跳三尺高,这就要奔上去揍铁卫,但一瞧铁卫那魁梧的身躯,想了想,顿住了身子,返身去自己的马上去了一双牛头般大的大锤过来,咣当一敲,嗡嗡作响。
“空心的?”大郎就笑了。
“没意思,真没意思。”被大郎一语叫破他的大锤是空心的,程奇脸不红心不跳的退了回去,将大锤又挂在马背上,悻悻的再回来,就换了副笑脸,“那啥,你就说要什么条件肯教吧?束脩要多少?一百条腊肉,外加长寿坊的一处院子如何?”
“真想学?”大郎心头一动,这个家伙是属于可以交结的人,那院子肯定是不会要的,但程奇本人却是心直口快,胸无城府,往往这样的人真成了朋友,那就是一辈子的朋友,只可惜自己真不会招风的本事,但无论如何也要稳住他。
“真想,你答应教了?”程奇大喜,恭恭敬敬的双膝一弯,这便要纳头就拜。
“肯教,却是看你能不能学会了,人各有天资,就如同当年卢国公,三板斧打遍天下,这是旁人想学也学不来的,再如甘罗,九岁为相,也是旁人想学也学不来的。教你可以,也不是收徒,我自己也还没出师呢,没资格收徒,束脩就免了。”大郎赶紧的一败涂地扶住,却是扶了个空,敢情这家伙是虚拜来着,也不是真的楞啊。
“着啊,你肯教就好,俺是知道的,学不学得成得看自己。既然你不要束脩,那以后你的事便是俺的事,只要你不做下那作奸犯科之事,尽管来找俺,别地不敢说,至少在长安城里,保证你可以横着走。”要拜一个小毛头为师,程奇其实也不愿意,不过是真心想学到本事,两相权衡之下才作出的选择,现在大郎说不是师徒,那自然是千好万好。
“先教你基本的,每日临睡前,得盯着这虚无看,每天看一个时辰,什么时候能看到这虚无中有那如同水波纹一样的,那就成了,可以学第二步。”大郎煞有介事,这一条,谁能做得到?谁也做不到!只有自己,凭借着所剩不多的记忆中的东西,知道风是怎么回事,看不到但却能想象得到当这虚无中起风时候是什么样的流动方式
。
当然得晚上看,要是白天看,被程奇家人发现,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嗯,俺这就记下了,从今天起就开始练。”程奇的头不住的点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抬头仰望着铁卫问:“你也会这招风的法子么?”
“某笨拙,学不会。”铁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