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跟我说嘛,如果有人欺负你,我替你打他!”
望月这才如实说道:“爹娘又给我物色了一门亲事,这次我恐怕逃不掉了。”
“爹娘不是不勉强你么?你不喜欢就回绝好了,这有什么难的?”
“如果来提亲的人,是堂堂一国皇子,又是父亲的故交呢?”
金重胤一下子听明白了:“是北齐的敬晏兄长?”
望月点点头:“文伯伯给父亲写信,说是过年之后,便差他儿子过来提亲。”
金重胤说道:“敬晏大哥长得一表人才,武功才学都很好,对你也是极好的。他小时候来咱家,就说长大后非你不娶。你若嫁过去,以后就能当齐国的皇后了。”
望月摇头道:“那有什么稀罕的?我从不缺钱,也不缺人仰慕,何苦非要把自己困在深宫里呢?敬晏人是极好的,只娶了几个侧室,一直想将我娶过去,当他的正室。可我偏偏没有那个心思,只想快活过日子。”
金重胤犯难地叹了口气:“爹娘给你介绍了那么多青年才俊,你就一个都看不上?”
“看不上,除非能有一个打过我的。”望月干脆利落地说道。
金重胤无奈了:“你都是老姑娘了,再不抓紧点儿,就嫁不出去了。”
老姑娘……
望月咬牙切齿,朝着弟弟脑袋就是一巴掌。金重胤吃痛,反而嘻嘻笑了起来:“还是跟姐姐开玩笑最好玩。”
姐弟二人嬉闹了一会儿,望月又叮嘱道:“方才我跟你说过了,佑坤身边有几个可疑的朋友,不知在筹谋什么;你身边的这两个朋友也很可疑,千万莫要放松警惕,否则爹娘谨慎那么多年才换来的平静,瞬间就会被打破了。”
金重胤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们俩都无依无靠,都是可怜人。”
“哼,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就算他们没有,他们的父辈总是有的。”望月神色冷了下来,问道:“我且问你,河东乃驻军重地,自古以来便有尚武的风气,那么多的门派,那个董河东都不去,为何非要舍近求远,去余海拜入挽弓派?”
“他…他喜欢射箭嘛!”
“呵,他带着那把箭,跟咱们小时候的玩具差不多。他嘴上说喜欢,可他究竟何时练过箭?或许在认识你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练过的。”
金重胤细想了一会儿,觉得姐姐说得很有道理。望月又说道:“董河东有意隐去父亲的姓氏,这点就很可疑。刚才在屋里,我想了很久,将二十年前被灭门的名门望族都罗列出来,其中蔡、江、张三家跟金家有不共戴天之仇,若他们的后代尚存活在人世间,势必会来找金家报仇的。我猜,你那位董姓朋友,恐怕根本不是去拜师学艺的,他想必是处心积虑等了很多年,如今时机到了,他便去找金家人报仇!”
或许是冬天的风太冷,金重胤只觉得手脚冰冷——父亲常笑称姐姐是武诸葛,不仅武功卓绝,而且心思敏捷,极少判断错。若董河东真如她说的那般,打着拜师的幌子去刺杀父亲、叔父,那他真的难逃其咎。
望月缓了缓神色,说道:“你不必担心,我会一直住在这里,直到他们露出狐狸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