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离去,唐芣苡便进去了。
今日天气很好,早早就听见窗外有鸟儿啼鸣了。现在又有些阳光洒在窗棂上了,过不久,把窗子打开,阳光就能进到整个屋子了。
她照常取来玫瑰膏,又倒了点手油在里面,一点一点的抹在厉瑾玉的手上。
突然,厉瑾玉的手动了,紧紧的握住唐芣苡的手。唐芣苡这次却不敢看向厉瑾玉了,她害怕,这又是一场空欢喜。
“这玫瑰膏的味道,我实在是不喜欢。”厉瑾玉看她怔在那,忍不住戏谑道。
他醒了,唐芣苡紧绷的肩头立马松了松,她忍不住紧紧回握住厉瑾玉的手。脸上挂着笑,泪水却不住的往下流。
“芣苡,转过来好吗?”
唐芣苡闻声立马松开手来,擦了擦眼泪,转过去,看向了厉瑾玉。
厉瑾玉想和她说,这几日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都听在耳中,记在心里。他还想和她说,他想再听一遍,再听很多遍,她的那些碎碎念,她的那些絮叨。然而,在真真切切的看着她时,他反而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芣苡,谢谢你。”最后,厉瑾玉还是只说了简单了几个字。
唐芣苡笑了笑,回道:“虽你我并未成亲,但这毕竟是皇上赐的婚。若你没了,我照例还是要守寡的。”
唐芣苡很想和他说,不用谢,瑾玉,你醒来便好。她还想说,醒来后,一起去看这春风十里,一起看桥下夜船,一起在车水马龙间听人声鼎沸。
御医又来看诊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手搭在厉瑾玉的手腕处,闭着眼睛,仔细辨着这脉搏。他摇了摇头,又翻了翻厉瑾玉的眼皮,查看了他的口腔。最后叹了口气,回了唐芣苡:“王爷情况和往常一样。”
御医走后,厉瑾玉叫来夜阑,询问着之后的事情。
那日,他在定康之倒下之际,夜阑及时带来援军,才得以守住定康城。另一边,沙耶鲁克带兵征伐北苍之南,恰好是原来火罗国的地方。思嘉熠顾及不暇,不得已退了兵。
夜里,唐芣苡又来给厉瑾玉送来药,并向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瑾玉,我想回苏阳。”
厉瑾玉听闻,心中隐隐作痛,她终究还是不想留在自己身边的。罢了,她好便行。
唐芣苡并没有注意到厉瑾玉神色的变化,继续说着:“而且苏阳和皇城相比,倒也安静些,也有利于你恢复身体。”
原来她是想和自己一起回苏阳。此战之后,皇兄对自己更加忌惮了吧,离了皇城反倒好些,也好消了皇兄的顾忌。况且,若留在皇城,皇兄迟早会发现自己已经醒来。
“好。”
唐芣苡早已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厉瑾玉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很快收拾妥当。向厉擎苍禀明后,便去了苏阳。
胡禄山早早就得了唐芣苡来的信,说要回苏阳,自然将宅子里面的事情上上下下都打点好了。唐芣苡和厉瑾玉总算是安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