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皇子府如今可算的上是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怎一个愁字了得?
一处不起眼的房子里,哪怕是白日,窗户里围着厚厚的布帘,里面显得异常阴暗沉重,大皇子一身藏青色锦袍坐在椅子里,若不是那双眼睛里的光太寒芒,几乎要让人忽略屋里还有人,而他面前还站着一个,浑身上下黑呼呼一片,更是没有存在感。
“都布置好了?”半响,大皇子开口问了一句,语气淡漠。
“是,都按照您的吩咐安排妥当了。殿下请放心。”
大皇子微微哼了一声,语气陡然转冷,“放心?本殿下还能放的下心吗?上一次……”说到此处,神色一下子变得狰狞,可见心底有多恨,“上一次明明出动了那么多人马,竟然还是会被老九给一窝端了,你还敢说让本殿下放心?”
那黑衣人身子躬的更厉害,“属下该死,那一次,实在是九爷不但出动了青龙卫,还又加上御林军,两方夹击,属下的暗魅营才会不敌且损失惨重。”最重要的原因他没敢说,那就是当初的计划里可不包括九爷能安然无恙的从珲春院出来,九爷的武功太强大的他一个人当时就折杀了一半的兄弟,实在是让人生畏。而且,当初还说好的,御林军不会出手,谁知道人家不但出手了,还丝毫不手软,他们哪有不败的道理,没有全军覆没就已是万幸。
他的理由没有说透,大皇子却是明白的,自己没有控制住老九,还反被陷害了,一时又想起那日被众大臣围观丑态的羞辱来,手指攥的咯吱咯吱响,像是某种催命的咒语。“那在戏台子那里又怎么解释?那里安排的可都是高手。那个穆青手无缚鸡之力,怎么都伤不了分毫?”
说到这个,黑衣人也是郁闷不已,“回殿下,那穆青是没有武功,可她身边的人都是深不可测的高手,尤其是当时三爷和四爷也在场,他们都出手了。三爷的武功您是知道的,他冰魄掌炉火纯青没有几个人能躲的过去。”
大皇子不说话了,他那日一开始是没有一起除掉几人的想法的,若是老三老四不出手,就先解决最强大的老九,剩下的慢慢斗,可是他们不该为了那个女人出手,出手就是跟自己作对,而跟自己作对的人都该死!
又过了半响,大皇子脸上的狠辣凶残才慢慢的平复,“这一次,一定要一举成功,绝不能让大婚进行!”他的力量不多了,这么多年蹈光养晦,暗中培养的那些人都在上一次的暗杀中折损,暗中扶持的官员也开始态度不明的和自己保持距离,哼!当他真的一蹶不振了?殊不知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等他翻身的那一天,一定要让所有曾经看不起他的人跪地上舔自己的脚趾,哈哈哈!
黑衣人感受到阴冷而疯狂的狞笑,忽然打了个颤。
发生在大皇子府的这一幕,无人看见,穆青依然安心的做绣娘,她本来想要只做里面穿的衣服的,后来想想,又让李嬷嬷帮忙裁了一件外袍,好歹有一件穿着撑门面也好,她一说,李嬷嬷欢喜热情的不得了,一个劲的夸赞她贤惠,夸赞的她不好意思又热血沸腾,更加坚定了要给那货缝制一件外袍的心思。
外袍用的料子是九爷常用的一种锦缎,她选的天蓝色,总觉得他穿天蓝色时最纯净明澈,紫色和黄色都太金贵了,有一种距离感,而白色又显得太干净,天蓝色最好,因为她也喜欢天蓝色,以后可以以情侣装的穿戴出现了。
李嬷嬷只负责帮她裁剪好,剩下的活就由她一个人来做,她不会刺绣不要紧,她先在袖口和下摆需要修饰的地方画好了祥云,然后打好格子,然后便用十字绣的简单绣发一阵一线的捯饬着,这个时候,她的眼神柔和,她的唇角微勾,她的整个身上都是贤妻良母的光环,缝制的时候,针脚不够细致,她便耐着心思一点点的缝,都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只要有心,没有做不到的事。本来穆青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一项伟大工程,在她坚持不懈的努力下,竟然真的做到了。
用了整整八天,穆青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长舒了一口气,心底有欢喜期待,也有紧张,那货会喜欢吗?
李嬷嬷小心翼翼的端详着看,激动的赞不绝口,“哎呀,小姐啊!您这绣法简单又新颖别致,老奴还从来没见过呢?这法子还真是挺好,看这云朵绣的,栩栩如生,九爷穿在身上可就跟腾云驾雾似的了,呵呵!”
穆青听了人家高手的评价,心里多少有了底气,又想起要给他做里衣的事,这个季节当然是穿棉花缝制的夹袄,她就想起前世的羽绒服来,要是穿那个,会不会更轻便保暖?于是,就让赵云和李魁去想办法收集鸭毛去了,两人一头雾水,大冬天的收集那个干什么?穆青只是但笑不语,以后他们就知道了。
只有被无视的小宛熊很幽怨,瞪着那件挂在那里的外袍,上蹿下跳的表达不满嫉妒,它也要穿,它也要穿啦!呜呜,最近过了几天好日子,那妖孽来的次数少了些,它和主人便可以幸福的在一起亲亲我我,可是主人却给那妖孽做了一件衣服,是亲手做的哎,那只妖孽估计要高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