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本来不愿提起这些扫兴的事,可见青青实在好奇,而依着她的聪慧想必也猜到了一些,便不再隐瞒,“安陵王的确不是爷的外公,他跟爷半点关系也没有,母妃的家在九仙山,是一个寻常的商人之家,当年父皇去九仙山时,偶遇母妃,生了情分,可是母妃的家族实在太平凡,即使有父皇的宠爱,进了宫也不会有好的名分,而且父皇也知道他的宠爱对一个后宫妃子来说,就是把双刃剑,有利有弊,对母妃越好,母妃在宫里便越受嫉妒排斥,他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到时候母妃又没有家族庇佑,难免会被人害了。所以,父皇才会想出这个法子,给母妃一个尊贵体面点的身份,而按照以前的惯例,每一任的帝王都会从安陵王府娶一位嫡女入宫,显示对安陵王府的恩典,于是,父皇就让母妃进了安陵王府,成了那家的女儿。”
九爷说起这些往事,神色很凉,若不是怀里有她,他甚至不愿回忆起那些。
穆青安抚的用小手摸摸他的脸,把那玉石般沁凉的肌肤给暖热了,心中微微震撼,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秘闻,只是还是不解,“那安陵王府就愿意?”德妃的情况跟自己还不一样,她是因为女扮男装,需要一个正大光明的女子身份,可以站在他身边,而义父也是真心的喜欢自己,才陪着一道犯下这欺君之罪。还有,她是用的是义女的身份,而德妃顶的却是嫡女的身份,那么大一个王府怎么会没有人发现?那安陵王又怎么会愿意?看今日敬茶时,那人对德妃也不亲热,那又为何愿意认下,而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的机会呢!
九爷抓着她的小手,才能填补那些往事的凉薄阴冷,细细的啄了几口,才道,“开始也是不愿的,毕竟他怎么会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没了问鼎后位的机会?可是,偏偏他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也会对母妃动了心思,所以他权衡之下,才愿意舍弃一个女儿的荣华,保全自己儿子的前程,你也知道,不管是谁跟一个帝王争女人都争不过,安陵王又岂会愚蠢的让自己的儿子毁在一个女人身上,所以就认下了母妃,如此一来,母妃成了他儿子的妹妹,哼,自然那心思不想断也得断了。”这么多年,父皇也没少防着,不然安陵王那么大年纪了,父皇却依然不说让他的王位传下去,为的就是不想让那人有进宫的机会。
“那就没有人怀疑过么?难不成母妃跟安陵王府的嫡女长得很像?”穆青又忍不住问,即使她顶着义女的身份都被那么多人怀疑,暗暗调查,当年德妃难道就那么轻易的瞒过所有的人?
九爷闻言,又嘲弄的哼了一声,“当年的安陵王府里妻妾成群,子女众多,其中就刚好有一个因为命硬而从小寄养在乡下的,府里的人都没有见过,母妃顶的就是她的身份,府里的人便没有怀疑,知道这件事的也就是安陵王和他的嫡子。”
“那,那位原本的嫡女呢?还有她的母亲,别人不怀疑,自己的女儿被替换了难道也不知?”穆青想不明白,缠着他追问,总觉得这件事并不那么单纯。
九爷冷笑了一声,“当然是莫名其妙的病故了。”这世上只有死人的嘴巴最严实。
穆青身子一凉,忍不住往他怀里靠了靠,又想到什么,心里忽然生起不好的预感,“那,那你真正的外公呢?”
九爷闭了闭眼,搂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也都莫名其妙的死了,说是因为家里的财外露招了山贼,一家十几口人,无一生还。”
穆青心底也是一寒,不由的用力回抱住他,“都过去了,齐天,你还有我,有疼你的父皇和母妃。”
九爷冷寒的气息瞬间就因为她的一句贴心的话而暖了起来,“嗯,爷还有青青,将来还会有……我们的儿子女儿。”床头那一对玉娃娃笑的天真无邪,他开始觉得幼稚,现在是越开越期待欢喜了。
闻言,穆青就嗔了他一眼,怎么话题这么快就从沉重悲伤上饶到这般暧昧上来了?不自在的咳了一声,“那个,当年母妃是自愿的么?”想起德妃的落寞,还有如今他父母那关系,她总觉得还是怪怪的。她不爱管闲事,可是因为他们是他的父母,她希望能一家和睦,关系融洽,可是总觉得皇上和德妃之间像是有心结一样,德妃除了不是皇后之位,可以说是很受恩宠了,而且,她也看得出皇上很在意德妃,这货的下面再没有弟弟妹妹,这也说明,皇上对德妃算是很忠诚,不然依着一个帝王的左拥右抱,雨露均沾,如今,宫里可不止这几个皇子公主。
九爷听了这话,神情又有点不爽,他家小青青就是不能让他的心思多荡漾一会儿么?“当年父皇和母后相遇时,母妃并不知道父皇的真实身份,更不知道父皇那个时候已经有了皇后嫔妃还有好几个子女,两人生了情后,父皇想迎她进宫,才说了自己的真实身份,母妃起初也是不愿的,可是她已经付出了情,而且父皇那时候对她也是好,且对她承诺以后再不纳妃,一个帝王能说出这些可见也是动了真情的,母妃也就愿意了,包括更改自己的身份,她也体谅那是父皇为她着想,不然进宫后依着她的家族,最多就是一个小小的才人,会被人欺负,后宫的女人没有家族的庇佑是没发生存的。”
穆青还是觉得他父母的关系有点怪异,还想再问,却被九爷给打断了,“青青,你躺在爷的怀里,难道就不能有点其他的心思吗?还是说……才过了一晚,你就对爷厌倦了?”
穆青那问的心思就被他一番闺中怨妇似的哀怨给打飞了,一阵咳嗽,无语的道,“是厌倦了,爷,任是谁一下子……没完没了的什么,也会厌倦的好不?”
九爷当真了,一下子急切的翻身而上,把人给压在了下面,与她面对面,一个劲的紧张问,“青青,青青,你真的?真的厌倦了?爷,爷昨晚上……是孟浪了一些,那不是因为爷喜爱你,控制不住么,你当真不喜了?可爷记得你昨晚明明……是舒服的。青青爷不许你厌倦,最多爷以后……收敛着些,一个晚上就三次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