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也颇为受不了的嗔了他一眼,九爷却悠然自在,一副他纯洁无辜的欠扁姿态。
小宛熊飞去了另一辆马车,小白和纪清宜自然是识得它的,更是知道它的本事,小白就拿出一张折的整整齐齐的纸来,在它面前晃了晃,笑着嘱咐,“这是交给你家主人的,可不是谁都能看喔!若是你背叛,给你家主人惹上麻烦,呵呵!后果你自负哈!”
小宛熊顿时觉得亚历山大,感情这信纸就是一烫手山芋啊!肯定是某人写给主人的情书,可不给那只妖孽看,只怕主人的麻烦会更大吧?呜呜,早知道跟来会接这样的任务,还不如在正阳殿看那群莺莺燕燕们刷阴谋诡计呢!
小宛熊哭着脸纠结半响,无奈的拿着信纸飞走,纪清宜担忧的道,“这样做,真的好么?毕竟妹妹已经嫁给九爷,再看其他男子的信件……”
小白叹息一声,无奈道,“我也知道不妥,甚至知道这般帮义兄藕断丝连,会让他越陷越深,可是……我和义父都劝了,根本没有用,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都入不了他的眼,而他……唉,你是没见当时他交给我信时,那眼神,我真的是不忍看。”
闻言,纪清宜也只有叹息,“世间唯情字最难看破,见识了妹妹那样的女子,这一生只怕……”
却说小宛熊飞回来后,放下信纸就立刻飞走了,爱谁看谁看,它不管了还不行么?
信纸折的十分整齐,可看出那写信人的心十分的珍视,只有薄薄的一张,飘落在长毛毯子上,穆青看着那信纸,没有第一时间去拿,不是忌讳九爷,而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沉重和涩意。
九爷见状,美颜当即就十分不好看,沉沉的,酸酸的,重重的哼了一声,嫌弃的拿起来,展开的动作很是粗鲁,他更想做的是把这纸张化为灰烬,里面其实并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暧昧,只有一句话,什么时候回来?
没有称呼,没有署名,六个字写的俊秀飘逸,带着暖暖的温情,淡淡的问候,还有一份难以言喻的隐忍期待。
那六个字,穆青自然也是看见了,看的眸子里都是酸涨的涩意,伸手想要拿回,人家九爷夹着不放了。
“青青,这是想要收藏么?好以后拿出来日日观看?”
咳咳,那话酸的啊!外面赶车的夜白牙齿都要倒了,可是这一回却不敢太有表示,九爷此刻的心情可是相当不爽,他可不敢惹火上身。
穆青抬眸看他,那双可争日月星辉的凤眸里是毫不掩饰的酸楚和刺痛,还有一股隐忍的恼,穆青心尖一缩,飞快的抱住他,果然不出她所料,这货的身子紧绷僵硬、冰寒刺骨,她刚刚的反应伤着他了,“齐天,不许胡思乱想!”
她的声音急切焦灼,甚至带了一丝严厉。
九爷浑身的寒气和酸痛在她扑过来的一刹,终于慢慢的消散,只是那声音还是幽怨哀痛的,“我没有胡思乱想,我只是信我眼前看到的,青青……对他分明就是有情!”最后那几个字咬着牙吐出来,九爷觉得心肝肺都酸的难受。
穆青抬起小脸,眸子与他对视,“齐天,还说你没胡思乱想,你都想到哪儿去了,我哪里就对他有情?我和逸轩的事从来没有瞒过你,我对他不过是视为亲人朋友,没有男女私情,刚刚只是心底觉得对他愧疚,才……你莫要想三想四,惹我心疼。”
闻言,九爷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他不是不知道这些,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了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果然,亲眼面对,他没有那个好风度!这还只是一封信,若是以后见了人,或是一辈子惦记着,他还不得酸死了?
“青青真的是心疼我?”
穆青肯定的点头,这会儿也不在乎羞不羞的了,“那是自然,你是我的夫君,不心疼你心疼谁去?”
九爷心里的酸楚渐渐的被蜜代替,嘴上却还是不依不饶,“那么,若是爷……让你以后不许再和他来往,你可愿意为了爷舍下?”
穆青一怔,和逸轩断了往来?她知道在古代女子出嫁后确实不适宜再和其他男子有任何的瓜葛,尤其还是一个对自己有情分的,更是要避嫌才好,所以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是与她来说……
她的犹豫和不舍是那般的明显,又刺的九爷一痛,恨恨的抱紧了她,狠声道,“青青,你是爷的女人,是爷光明正大,明媒正娶的媳妇,心底只许想着爷一个人,其他的男子不管是亲情还是友情,爷都不愿容忍,你信不信,爷把他们都给一个个的打发到天边去,这辈子老死都不会再相见!”做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简直轻而易举,只是……他不舍的让她怨恨他罢了。
他那发狠的样子,吓得外面的夜白浑身绷紧,纠结着一会儿要是打起来,他到底是帮谁啊?
穆青却不害怕,只有心疼,小手抚上他的眉眼,叹息一声,“齐天,我有没有对你说过……那三个字?”
九爷一愣,好像从怒火冲天的高空一下子被打下,跌的他有点懵,“什么三个字?”
穆青小脸微微泛红,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没有说过,她不是奔放热情的性子,那样肉麻的话还真是说不出口,他倒是貌似说过的,在与她亲热的时候,可现在……面对他的不安难受,她不知道除了用这一句还有什么话更有分量。“咳咳,就是一句示爱的话。”
一听示爱两个字,九爷本来黯淡的眸子骤然一亮,“什么话?”
穆青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还是别扭的说不出口,便用手指在他的心口上一笔一划的写,等到写完,已是面若桃花。
可人家九爷一脸茫然,“什么字啊?青青,爷猜不出来。”
穆青呼吸一窒,她才不信他会猜不出来,“当初在太师府的赏菊会上,小宛熊给你写过好几次,你不是……”
面对人家的羞恼质问,九爷只幽幽的道,“青青,爷心口堵的好难受。”
穆青无力挣扎了,轻咬了下唇瓣,想了想,抱的他更近了些,嘴巴凑到他的耳朵边上,这个角度刚好遮挡她的难为情,“我,爱你!”
九爷被那三个字激动的心神俱颤,刚刚他自然是猜的出答案,可是写出来和听到完全是两回事,一句我爱你胜过天籁,仿佛是来自仙境的救赎,把他从那酸涩难忍的沼泽地里救出来,声音都欢喜的颤抖,“青青,你再说一遍,爷没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