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御书房内。

姜子玉正在批阅奏折，姜秀站在旁边，跟着看姜子玉已经批阅押印的奏折，一名白衣卫进来，呈上一封密信。

姜秀接过，递给姜子玉。

姜子玉拆信一看，脸色阴沉下来，他开口道：“继续探。”

“是！”

白衣卫退下。

姜秀好奇密信之中写了什么，姜子玉注意到他的目光，于是将密信递给他，待他看完，他脸色苍白，额头上开始冒汗。

他的手都在颤抖，他看向姜子玉，颤声道：“父皇……九朝围攻大景，我们真的有胜算吗？”

姜子玉面无表情道：“你觉得没有胜算？若是换做你是皇帝，你此刻该如何做？”

姜秀沉默，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如今五朝围攻大景，已经让大景陷入困境，再来四方王朝，大景如何顶？

投降？

不可能，那必然亡朝！

继续战，看起来也是必败无疑！

姜子玉起身，来到沙盘前，姜秀亦步亦趋。

父子俩盯着沙盘，沉默不语。

姜子玉忽然道：“朕准备全力进攻西边，你觉得如何？”

姜秀皱眉道：“父皇，司州距离北境太近，若是重兵进攻西边，北境梳于防备，敌军很容易打到京城来，如今的京城可没有多少兵力。”

姜子玉眼神闪烁，道：“朕就是要让他们打过来。”

姜秀不能理解，问道：“莫非父皇想依靠师祖？师祖是厉害，乃武林神话，可他再强，一个人也不能敌千军万马啊。”

姜子玉平静道：“你怎知不能？”

姜秀沉默。

他虽经常见到姜长生，但未曾见过姜长生出手。

翌日，皇帝传诏，让北境各种百姓往司州、南方迁移，事实上，即便没有他的号令，靠近边境的各城百姓也在逃难，人都是怕死。

外九州、晋朝疆土的驻军仍没有驱散，姜子玉只留出一条口子，等着敌人孤军深入，前来杀他。

……

十二月，初旬。

蜀州战场，这里靠近陈朝，大景军营位于平原上，数十万大军驻扎于此，士气低迷。

军帐内，大将军张天忍盯着地图，眉头紧皱。

一名小卒跑进来，抱拳道：“将军，龙起观弟子前来支援，领袖乃是武神、长生仙师的徒弟，名为荒川。”

张天忍勐地抬头，大喜道：“快去请荒川前来。”

对于龙起观，他一直敬畏着，府邸里还供奉着长生仙师的铜像，为其烧香，他永远忘不了当年他还是天牢守门士卒时，鬼目邪王杀出天牢，最终被长生仙师一脚蹬下山，纵然过去五十二年，他仍忘不了那晚的震撼。

小卒当即前去请荒川。

张天忍起身，抚须大笑，他忽然充满信心。

他已经年迈，平生经历的战争多达数十场，但面对眼下的局面，实在是头疼。

陈朝举全朝之力攻打蜀州，他的军队扛了数个月，快要扛不住，但他也明白其他战场也很紧张，无力支援他们，他只能咬牙坚守。

没过多久，荒川入帐，张天忍打量他，赞叹道：“不愧是仙师的徒弟，当真是一表人才。”

荒川抱拳道：“晚辈荒川，见过张大将军，大景有难，龙起观自然不能坐视不管，我已踏入神心境，率领一百名弟子前来支援，这些弟子最差也有一流高手的实力，另外，我们还带着家师的宝贝。”

听到只有一百人，张天忍有些失望，不过听到后面的话，他眼睛一亮，连忙追问是何宝贝。

荒川道：“我也不知，不过家师让我在战场上用，下一次开战，大将军可以带上我们。”

就在这时，一名士卒跑进来，半跪在地上，沉声道：“报——十里之外有大量骑兵赶来，规模难以判断，至少五万起步。”

张天忍一听，脸色阴沉，五万骑兵，定然是陈朝最精锐的军队！

在战场上，骑兵永远是普通士兵的噩梦！

张天忍立即整军，荒川则被他带在身旁，号角声响起，军营里休息的士兵纷纷提起兵刃，赶往各自百夫长的位置。

待大景二十万军队集结在军营之外，荒川与张天忍站在战车上，举目望去，地平线尽头尘土宣扬，大量骑兵呼啸而来，地面都在微微颤动，压迫感十足。

所有大景士兵动容，因为陈朝远不止五万骑兵！

这样的大进攻他们已经经历不止一次，每一次都遭受惨败，沦陷城池，蜀州大半疆土已经被攻占，他们还能退几次？

张天忍脸色阴沉，正准备发号施令，身旁的荒川纵身一跃，跃至大军前方，他独自向前走去。

“此人是谁？”

“看打扮是江湖人士。”

“他想干什么？找死吗？”

“这些武林人士真是胡闹，总是不听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