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红果从来没有睡的这么沉,一夜无梦,睁开眼时,盯着挂着电灯泡的房顶懵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昨天的一切都不是梦啊,她确实重生了,睡了一觉,还是没有回去,那就只能认命的随遇而安了。
房间里很暗,她摸索着找到放在枕头边上的手表看了眼,才刚五点,前世除了在医院值夜班,她还从来没这么早醒过呢。
她习惯早上醒来把当天要做的事情在脑子里过一遍,计划好了执行起来才会有条不紊,先吃饭,然后去邮局取包裹,再去医院报道,转接各种关系,工作安排好了,才能申请宿舍……
还得去百货大楼逛逛,俩小家伙昨晚睡觉时脱了棉袄棉裤,她才发现他俩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条洗的发了白得小裤衩,所以秋衣秋裤得赶紧安排上,嗯,还得抓紧给他俩把衣服做出来,这么想着,她完全躺不住了。
她一动,怀里的小包子就迷迷瞪瞪的睁开眼了,没错,小包子光溜溜的窝在她怀里,俩只手抓着她一只胳膊,恨不得像是要钻进她身体里去。
“妈妈?”
小声音奶声奶气的,扬起的小脸又那么漂亮,让人毫无抵抗力,宋红果很自然的应了声,又在他额头上摸了摸,笑着问,“睡醒了?还难受吗?”
凌远下意识的摇头,睁着迷茫的大眼睛看她。
“怎么了?”
凌远这才回神,欣喜的道,“不是做梦,是真的,妈妈还在,真好!昨天的一切都是真的!妈妈!妈妈!”
他热情似火的抱住她,一叠声的喊,欢快地像条徜徉大海的鱼。
“好了,别扑棱了,回头冻着了又该生病难受了。”凌志也醒过来,象征性的在弟弟背上拍了两下,示意他老实点。
凌远这才安分了些,可还是赖在宋红果身上,不愿意离开。
宋红果摸着他因为瘦而突出的根根肋骨,柔声细语的问,“饿了吗?妈妈去给你做饭,有什么想吃的吗?”
闻言,凌志就抢过话去道,“您别惯着他,早上我们都不用吃饭的,喝点热水就行,我这就去烧。”
昨天他就知道煤炉子怎么用了,睡觉前封住,可以省煤,用的时候把下面那个铁片抽开,再捅咕一下,扒拉出烧尽的煤灰来,很快火苗就能旺了。
宋红果见他坐起身就要穿衣服,忙按住他,“你等会儿,我先起。”
“嗯?”
见他不解,宋红果解释,“夜里还是太冷了,棉袄里头肯定很凉,你就这么直接这么穿上不难受啊?”
凌远抿了抿唇,平静的道,“我不怕冷,早就习惯了。”
之前在农场,比这里可冷多了,没有炉子,夜里跟睡在冰窖差不多,一晚上被子里都没有点热乎气,衣服压根不敢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