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素整个人被绊倒在地面上,被冻的浑身冰冷,让她的动作也微微受限。直到凌素喘着粗气,从地上坐起来的时候才,才看到眼前绊倒她的黑影,好像是一个人。
“流年?”
凌素颤巍巍的伸出手,哪知道刚触碰到一件毛茸茸的狐裘时,就感觉到一阵粘腻的冰凉。此时,她心惊肉跳的再也顾不上白笙,直接从怀里拿出了火折子,点燃后果然就看到锦流年双眸紧闭的倒在了雪地中。
而且,最令她难以接受的是,他后背的肩胛骨处,竟然还插着一把剑!
这把剑她认识,是白笙的!
该死,白笙你真该死!如果流年因此出了事,我就算与整个武林为敌,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凌素无法自已的颤抖着,也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因为恐惧,总之她伸出手想要探测锦流年的鼻息,可是半饷都无法前进分毫。
害怕的情绪将她整个人险些击溃,可是她尚存一丝希望,终于小心探到他鼻端的时候,瞬间眉目大亮,虽然呼吸已经几不可查,但她还是感觉到了指尖上传来的淡淡暖意。
凌素什么也顾不上,将锦流年整个人费力的扶起来,知道他还活着,让她整颗心都开始雀跃,可是当看到他深入骨血中的长剑时,又让她紧张的几乎忘了呼吸。
她没有救人的经验, 这长剑她更是不敢轻易拔出,否则血流不止的话,在这荒无人烟的森林中,只怕他也无法成活。
对了!
蓦地,凌素看着地面上的一小滩血迹,不禁小心翼翼的将锦流年身后的狐裘掀开,刹那间入目的一条长长的伤痕让凌素倒吸一口冷气。
难怪白笙说他重伤,他后背这条伤口,从左腰一直横亘到右肩,看样子明显是被利器所伤。难不成是那群狼?
后背皮开肉绽的伤痕,左肩被插入了长剑。凌素感觉此时自己根本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清风和润雨也不知道身在何处。
可是她丢下他们独自离开,说不定他们现在已经进入了西域。
凌素小心翼翼的抱着锦流年,尽量不碰到他的伤口,坐在雪地中此时再也感觉不到任何寒冷。正所谓哀莫大于心死,还有什么样的寒冷能够比得上亲眼看着他离去。
凌素的眼眸似乎连泪水都流不出,虽然只有短短的几日,但她就是觉得自己和锦流年应该是相识已久,甚至连她自己也不相信,被追杀的那天晚上,如果她没有去锦流年的房间,或许现在他们两人依旧天各一方,依旧不曾相识。
也许,这一次鼓动他来西域的做法,是最错误的决定,可是她后悔却又无能为力。
凌素干坐在雪地中,抱着锦流年越来越冷的身体,目光也开始变得空洞。是她害了锦流年,毋庸置疑!
如此想着,凌素就感觉自己的眼神也开始有些涣散,而且冻到了极致的身子也越来越僵硬,也许和他一起死去,是她最好的归宿。
锦流年,虽然我还来不及开口说喜欢你,但是我相信聪明如你,一定早就知道我的心情。虽然我已经啥双十年华,根本配不上身为王爷的你,但是世间最难控制的,本就是人心。
凌素软绵无力的身子抱着锦流年慢慢滑落在雪地上,当她失去最后一抹意识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后背似乎有什么东西咔嚓的想了一声。
在昏迷之前,凌素冰冷的唇角闪过一抹嘲讽,就连最后即将死去,难道还要他们两个人承受万箭穿心的痛苦吗?
她这样无力的倒下,怕是碰到机关了!
锦流年,如果还有来生,我希望可以早点遇见你!
当这样一抹想法闪过凌素的脑海后,她便彻底陷入了黑暗。而被她紧紧抱着的锦流年,则始终没有任何动静。其实凌素猜测的没错,白笙在寻找她的时候,的确遇到了锦流年,只可惜白笙小人之心,明知道锦流年重伤的情况下,还是暗箭伤人,在离开之际狠狠的将手中的长剑从后方刺入了锦流年的肩膀中。
随着机关的响动,整个地面突然间下陷,当吞没了锦流年和凌素之后,地面又在一起恢复到从前,一切仿若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