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杨惠妃趁着大伙不察的时候,向琉璃回了一个爱莫能及的眼神。
琉璃嘴角淡然一勾,回她安心一笑。
事到如今想要善终,已经不可能,她只想太后别牵连杨惠妃,害得杨惠妃与她一同受罚。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误信他人。
“太后,德妃娘娘如此不敬重你老人家,你老人家一定要重罚,才能给后宫众嫔妃一个榜样。”叶贵妃靠着太后,温柔的说着,眼睛却带着欺落看着安琉璃。
琉璃自然不甘示弱,把她给回瞪回去。反正大不了就一死,有银冷冽在,相信再怎么也牵连不到安家。
“皇上,我有一句想问你,你扶我到内间。”太后由内侍扶着起身,对着银冷冽说道。
“儿臣遵命。”银冷冽从内侍手中接过太后,扶着太后慢慢走入内间。内殿之人,皆是盼首而望,只是内间隐蔽隔音又好,并无任何一点声音传出。
重华殿内间,银冷冽把太后安置在内间软塌之上,才提衣在一旁坐下,静心等待着。
“皇儿,如果皇额娘当真杀了德妃娘娘,你可真会像巽王爷所说,久思伤心,从而忧郁伤身?”太后拉着银冷冽的手,慈祥的问着。
“皇额娘,如果你杀了璃儿,我虽不至于会如皇叔说的那般夸张,但是也会心里不高兴。”银冷冽虽然很想说会,但是,他还是仔细斟酌了一下言语。切不可让太后觉得璃儿是一个惑乱君心的红颜祸水。
“你就那么喜欢她吗?”太后口中的她,自然指的就是安琉璃。
“是。”银冷冽明眸看着太后,坚定的说着。
“皇儿,这些年真是辛苦你了。先皇走得早,留下叶贵妃一门祸害,害得皇儿这些年一直劳心劳累和提心吊胆。皇额娘,知道你不容易。今日,我能见你找到真爱,我由心高兴,而且,我观德妃娘娘也并非强权之人,配与你正好。”太后拉着银冷冽的手,仔细的说着。
“皇额娘,你不是讨厌璃儿吗?”银冷冽听得出,太后对琉璃并没有多大的意见。
“叶贵妃厌恨德妃娘娘,每日都要在我耳边一阵小人话,我自然要演戏给叶贵妃看,免得她四处搬弄是非,弄得前朝动荡。”太后神色苦涩的说着。
叶贵妃是皇权下的第一大族,后宫之中又有多少他们埋下的棋子。而且,叶贵妃在叶家一族中极为受*,她搬弄的是非,就会让她强势的父亲叶丞相,直接挥兵逼宫,从而使得凤栖有亡国之祸。
这一切都怪她。当年,她为了让自己的儿子顺利当上皇位,不惜与如今的丞相叶泰林作交易。这些年也渐渐让叶家的势力坐大,从而威胁到了自己皇儿的政权。
所以,太后才对叶贵妃忌惮万分,小心应对着。
“皇额娘,你年纪大了,就放宽心,好好颐养天年,别再理这些烦心之事。”皇上看着太后早生华发,还有眼际脂粉盖不住的岁月痕路,也心中苦涩不己。
“皇额娘一点都不苦,能为皇儿分担,额娘反而觉得开心。皇儿,你的心思,皇额娘一定会尽量满足你的。”太后向银冷冽报以安心的眼神,银冷冽一笑而过,他心中明白,太后这话的意思。
“我们也早点出去,免得让外面心急的人等久了,又多惹事端。”说着,太后扶着银冷冽的手,漫步回到内殿之中。
太后威严的凤眼一扫内殿众人,把众人的反映都一收眼底,才慢慢开口。
“德妃娘娘,你可知罪。”太后在紫檀木贵妃椅侧躺之后,向琉璃问道。
“臣妾知罪。”琉璃低头叩首,恭敬的说道。
“竟然知罪,我便罚你,杖打十大板,罚俸半年,这两个月,你就在红鸾宫好好抄写《女训》和《金刚经》,你可有异议?”
“臣妾谢太后不杀之恩。”对于太后,为何会轻罚于她,琉璃想,肯定与银冷冽在内间中一番谈话有关。
“那就下去领罚吧。”太后挥挥手,琉璃让内侍扶了下去,让内侍太监执棍,打了十大板子,才乘坐步辇回到红鸾宫。
内侍太监知道皇上正对她荣*不已!又岂会对她下狠手,所以,也只不过是走走过场。
但是,再怎么走走过场,那杖棍还是实实的落在了她身上,哪有不受伤的理!?
此刻已过子时,华月高悬树梢之上,琉璃挪着皮涨肉开的屁股,扶着门沿艰难的进了内厅。内厅之中,由翡翠请来的刘太医早已经等着那里。
刘太医只见她进门,就丢着喝了一半的香茗,迎上扶着她,就是一阵罗嗦。
“德妃娘娘,你入宫半年多,几乎两三日就要招呼微臣一次,你对微臣真太厚爱了。”
“别一见到我,就是废话,赶紧帮我敷药。”琉璃痛得龇牙咧嘴,那两个执棍的死太监,其中一个定是叶贵妃的人,棍棍都在同一个地方,是存心要打残她。另一个又像和面团一样走走过场,倒是没怎么伤到她。搞得她现在是走路一瘸一拐的,半边的屁股痛得不得了。
“你就不能好好保护自己吗?我刚从安府过来,你父亲很是担心。”刘太医一般捣药,一边心疼的说着。
这孩子,就是不安生。
“刘太医,前些天连累您被杖责了十大板,可还有事?”琉璃一想起便心急如焚拉着刘太医捣药的手,着急的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