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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狐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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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想…”白老婆子搓着手,惶恐和不安将喜悦代替,“想同你说件事…”她脸上开始犹豫与纠结,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微微点了点,但又冥想了一会儿,顿了顿。

白洛灵眼神带着狐疑,但依旧没有说话,等她说完。

“嗯—奶奶想说,灵儿什么时候谈恋爱啊?”白老婆子故作轻松的笑了一笑,有点儿僵硬。白洛灵有一瞬间觉得,她奶奶并不是真心想问这个的。“哎呀奶奶,还早还早。”

“你都26了!!”白老婆子抬手颤微微地作势要打她屁股,被她灵巧地一晃身子,就躲过去了,“这是送给你做新婚礼物的。”

白洛灵扬起笑容:“谢谢奶奶!”对于老人的东西,她都是干干脆脆地应下来,从来也不推脱不客气——老人就喜欢这样的干脆利落。

“还不知道能不能等到这一天呢…”她喃喃道,声音太轻了,白洛灵挺都没听到,随口问了声:“什么?”

“没有没有!”她奶奶慌张摆了摆手,“快去吃饭吧。”

她们一推门,就见王淑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吃着饭,见她们出来,也没什么反应,见到白洛灵手上的玉,她的脊背突然挺了挺,嘴巴微微张开,仿佛要说点什么,但后来还是没有说些什么。

“等下灵儿我们吃好了就回城里住吧。”王淑心不在焉扒着饭时说道,她时不时抬头瞥一眼白老婆子,后者只是抿抿嘴没有说话。她们一家本来就住在城里。

直到那一天白峰的腿烂到血肉模糊彻彻底底站不起来时,白峰才想到让母亲帮忙。可怜白峰相信科学大半辈子,却还是要求助母亲,但要不是他们跑了大半个中国都未能查出真正病因,也不会搬回来住。

白洛灵记得当时白峰一下车,白老婆子惊恐的表情——整个人僵硬在原地,满是阴翳的眼睛突然睁的很大,让人看到她浑浊的眼珠子。“我的儿子……”她手脚冰冷,双手颤抖的摸着白峰的腿喃喃道。

“奶奶,你能不能看看爸爸到底怎么了?”白洛灵的声音带上哭腔,她最近真的厄运连连,工作不顺感情不顺,连父亲都因为不知名的原因病倒了。白洛灵崩溃了。

但白老婆子第一次少见地忽视了她的不安与惶恐,只一直摸着自己儿子的小腿小声的呢喃:“对…对,我应该要帮帮他……”

“快进屋!”也不知道什么突然拍醒了白老婆子,她突然镇静下来,轻轻道。

这个时候王淑也不能说什么,因为毕竟再不敢相信这些东西,关键时刻白老婆子也不至于害自己的儿子。

白老婆子拿起堂屋抽屉里的一叠黄纸,从腰间逃出一只细狼毫毛笔,点了点供台上的朱砂,在黄纸上不停的画着。她太老了,手一直颤抖,头顶也不断冒汗,当年的风水大家仿佛已经不复存在,只有当前这个手脚不利索的老太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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