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意跪在院子里,看着紧闭的房门,朗声道:“柳先生,王爷需要你。”
屋子里沉默半晌,传来柳映寒苍老的声音:“老夫年迈,经不起舟车劳顿。此次北临之行,老夫实在无法前往。”
顿了顿,柳映寒似乎叹了口气,说:“我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王爷的了,他也不再需要我了。”
“不,他需要你。”秦知意轻声说:“柳先生是从小就陪在他身边的人,对他老说,亦师亦父。你在,他会安心。”
顿了顿,秦知意又说:“且此次前往北临,太过突然,我们对北临一无所知。恐需要老师到时主持大局,助王爷稳定局面。”
柳映寒并未松口,而是说了一句:“他有你在,你会护好他的。”
秦知意说:“可是,我终究无法与柳先生相比。”
里头的人不说话了,像是没什么好说的。
秦知意看着紧闭的房门,又说:“柳先生不必担心舟车劳顿会受不了,我已经准备了最好的马车,马车内垫着厚厚的垫子,保证不让柳先生颠着。”
里头还是不吭声。
一切都不过是借口,一个他不想去北临的借口。
秦知意等了许久也没等到柳映寒的回应。
她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柳先生若是不答应,那我就一直在这里跪着,直到柳先生答应为止。”
她这话落下,屋子里砰地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摔碎了。
紧接着,房门打开,柳映寒在小书童柳书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他使劲的瞪着秦知意,没好气的道:“你威胁我?”
秦知意笑出一口白牙:“我不敢,我只是在请求你。”
“你这是请求吗?”柳映寒咬牙切齿的说:“我若一直不答应,你是不是打算在这里跪到死?”
秦知意一顿,然后老老实实的说:“陛下有旨,给了我们三日时间,让我们离开京城前往北临。”
柳映寒:“所以呢?”
“明天是最后期限,”秦知意眯着眼,说:“明日早上,我们会启程离京,前往北临。”
柳映寒:“然后呢?”
“我只跪到明日出发之前,”秦知意对着柳映寒露出一口森森白牙,缓缓的道:“明日出发前柳先生若答应随我前往北临,那再好不过了,若不然……”
柳映寒吹胡子瞪眼:“不然你要怎么样?”
秦知意语气无害:“不然我就只能派人捆了柳先生,将人丢上马车。一滴蒙汗药,保准让柳先生一路睡到北临。”
柳映寒不可置信的瞪着秦知意,抬起手指着她,气的手都在发抖。
“你你你……”柳映寒你了半晌,才吐出一句:“你简直无法无天。”
秦知意垂眸,轻轻的嗯了一声,说:“为了他,我可以无法无天。”
柳映寒:“……”
秦知意再抬头,脸上一改之前的强硬,变得有些委屈,有些可怜,眼角有些红,可怜兮兮的请求:“柳先生,他想你去,我不想让他失望。柳先生,你从小教导他,想必也是有感情的吧?柳先生,求求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