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那些藤蔓几乎像蛛网一样,把阿进包裹起来。阿进手舞足蹈,但是发不出声音来。估计是被堵住嘴了。
大伙和阿进关系都好不到哪去。谁也不想冒着被藤蔓缠住身子的危险去救他。但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总得象征性的挥舞几下刀子。
这时候,杨念魂指着树林外边喊:“你们看,那里是什么情况?”
我们乐得扭头。看见贴着树林的石地上正在翻腾,很快裂出几道缝来。随后从下面冒出很多泥浆。泥浆中还有一根藤蔓在里面不住得搅动。
这些泥浆灰白灰白的,有点像石膏。然后,这些泥浆越堆越高,藤蔓忙得不亦乐乎。一会的工夫,我们已经看出端倪来。
这根藤蔓正在用泥浆堆雪人,堆得正是阿进。
不得不说,这藤蔓很有艺术家的气质。把阿进堆得惟妙惟肖,甚至断手上的绷带都逼真的很。
只不过一两分钟的工夫,阿进就站在石林边缘。一张脸很痛苦得扭曲着。
最后,那藤蔓扭了扭阿进的脖子,让他看着树林的方向。
随后,那些泥浆用肉眼能看得到的方式,迅速的变成一块石头。
杨念魂情不自禁骂道:“麻痹的,什么望夫石。分明是这些树搞的鬼,他们想把咱们引过去。幸好柴老头先发制人把树砍了,否则,咱们就被人家给一锅端了。”
我始终记挂着阿进。说实话,我恐怕这辈子都做不到青龙那样。
我拿着一把砍刀在树身上奋力劈砍。那棵树来回扭曲,像是在挣扎。身上有了鼠毒的力量之后,我觉得干这种体力活很是顺手,手起刀落,几乎把那棵树劈成两半。
终于,快刀把那棵树砍开。我伸手把阿进拉出来。随即,挥刀砍断跟上来的藤蔓。
我拖着阿进一阵小跑,边跑边挥刀猛砍。一直跑到树林外,跑到石林。
大伙已经全围上来了。连九头蛇都饶有兴趣得看着满身是树藤的阿进。
阿进双眼紧闭,和躺在地上的刘大拽并成一排。
柴教授过来翻了翻阿进的眼皮:“还活着。先把他身上这些东西弄掉吧。”
那些藤蔓自从被我砍断之后,已经迅速的枯黄,用手一碰就掉了。不过,扎到肉里去的那部分就没办法了。
柴教授说:“这些藤蔓应该没有恶意。它们只是想丈量一下阿进,然后堆出个一模一样的石像来。”
我说:“呸!他还是你女婿吗?你刚才也说了,这些树的叶子根本不足以维持那么粗的树干。营养从哪来的?还不是这样靠吃人来的?”
柴教授解释说:“我这不是怕你们担心吗?所以说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让你们放宽心。”
我笑了笑:“你可算了吧。这里边没人关心他的生死。不用你这阿进的亲丈人来安慰我们这些外人。”
我们在石林里研究了一会儿。始终拿不定主意该往哪走。
前方仍然是一座座石像,不过,已经由人变成野兽,个头也在逐次递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是此地的正中心。
我们讨论了一会,基本上达成共识:“树林里的那些树,只有树皮,根本没有树心,所以那些稀疏细小的叶子才能维持其生存。而树心里的藤蔓,如果不是大树变异了,就是共生关系。而石林里的这些石像,全是那些大树弄成的。目的是把我们引进去。”
我们现在已经识破了它的计谋。那么,是远远躲开呢?还是将计就计呢?
柴教授若有所思得说:“你们有没有想过,蛊鼠残肢为什么要长成那么厉害的杀人利器?”
我说:“是为了保护自己?保护蛊鼠的力量?不受外来者的打扰?”
柴教授又说:“但是这一路上,有很多时候,像是在紧要关头放了我们一马。或者说,把我们赶到某个地方之后,就不再追杀了。”
我说:“你的意思是,蛊鼠想让人找到它?”
我突然想起鼠面人的地下室来。心里一阵破解了真理的激动:蛊鼠是在测试我们?
柴教授说:“我不敢确定,但是隐隐约约有这种感觉。荒山不是谁都可以来的,但是也不是谁都不能来的。”
杨念魂在一旁听得不耐烦:“麻痹的你们烦不烦?在这说一大篇有什么用?”
我说:“你给来点有用的?”
杨念魂一指阿进的石像:“有没有用我不知道。但是我发现个有意思的事。阿进的目光正好看着树林里的一棵树,而这颗树就是刚才把他吞进去的那课。”
我们听得很惊奇。纷纷凑过去。顺着雕像的目光看去。可不是吗。正好看见刚才那棵树。树身上的刀伤还很显著。
柴教授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快去看看别的石像。”
我们找了一圈,真发现一点规律。这些雕像乍一看上去,都是望向那片树林,但是仔细看,却发现在细微处,他们的目光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