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满嘴都是藤蔓灌进去的脏东西,一张嘴顺着下巴流一胸口。幸好我没洁癖,不然非得自杀不可。
就这样,我还挣扎着说话:“她那串蛇牙项链,不知道传了多少代了,有点什么灵性也该磨没了,对付我家蟒洞里的黄金鼠都都够呛。现在行吗?”
八婶说:“你懂个屁。桃花,快割。”
桃花应了一声,在藤蔓缠裹下费劲得扭动着身子。
我流着满嘴汤喊道:“桃花,割手腕,别割脖子。”这一说话,又流出来不少汤水。
对面杨念魂被灌得半死不活,看见我大口大口得吐了自己一身。不由得大感恶心,含糊着骂道:“麻痹的程大力,你真是肮脏死了。”这话没说完,她就吐了。肚子里那些粘水被一阵阵呕出来。里面不乏像乒乓球一样,一团团的卵。
柴教授等人齐声骂道:“杨念魂,你更恶心。”
本来那根藤蔓已经找准了八婶,伺机要给她灌上一把。但是后面杨念魂的动静太大了。那根藤蔓又转回来,看样子是想给她再来一次。
杨念魂哇哇大叫:“麻痹的,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不是一人一次吗?”
这时候,围裹着桃花的藤蔓突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这抖动一波一波,从我们所处的位置,一直向更深处传去。
八婶兴奋得说:“成啦。”
我们听这话的意思是有救了,不由得都很兴奋,唯有老婆婆长叹了一声:“还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过了一会,那阵有规律的抖动从最深处又传了回来。
然后,像是约好了似的。裹着我们的藤蔓扭动了几下,然后纷纷从根部断开。我们被困在茧里,砰砰几声,掉到地上。
随之,眼前乱糟糟的藤蔓左右分开,中间让出了很大的空隙。我们身下的藤蔓开始有规律得波动。我们随着这阵波动上下起伏得被运往深处。
我这时候已经趴在地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不少,说话已经很清晰了。
我问柴教授:“这玩意没脑子?我怎么觉得它聪明得很呐。”
柴教授说:“即使是草履虫,都懂得趋利避害。这东西也就剩下这么点本能了。不用怕,它不可能会进行复杂的思考。”
突然,杨念魂冲着后面大骂:“麻痹的,你跟上来干嘛?滚回去。”
我心说,现在大家被缠得像五月五的粽子,就是想回去也动不了啊。杨念魂这是骂谁呢?
我回头,正好看见气定神闲得九头蛇。在地上爬动着跟过来。那九颗头左右摇摆,和周围的这些藤蔓倒是很搭调。
前面越来越暗。我身上有鼠毒,能看清周围,但是其余的人就不行了。所以大伙在黑暗中陷入一阵沉默。
只是片刻功夫,我看见前面的藤蔓越来越密集。终于,我们几个到头了。
前面那些藤蔓密密麻麻,成了一道绿色的墙。再也不可能顺利得过去了。
我正要出言提醒其他人。突然觉得背后有什么人正在推我。我回头,看见大股的藤蔓把我们推向那道绿墙。
我闭上眼睛:“我的妈呀。这下不得撞个头破血流?”
谁知道,当我们的脑袋接近那道绿墙的时候,藤蔓突然中分,千钧一发之际把我们一个个给漏进去了。
别人在黑暗中目不能视物,倒没什么。我把这一幕幕看在眼里,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我们穿过那道绿墙之后就停了下来。紧接着,原本绑着我们的藤蔓纷纷松开,爬走了。
我们几个揉肩捶腿得爬起来。
桃花忽然指着前面说:“你看看,那里是不是有只眼睛?”
众人纷纷看过去。七嘴八舌得议论:“还真是啊。这是什么怪物?长着这么大的眼睛。你看,它还在乱动。这眼睛怎么会发光?”
我站在最后面。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好不容易挤进去。发现他们正在围着一样东西讨论的热烈。
我仔细看了看,是一条蛇,叼着一个手电筒。
我把手电筒夺下来,在手里磕了磕,又亮了。
青龙咦了一声:“这不是我扔下来的那个手电吗?怎么在这?”
老婆婆一脸阴郁:“是你扔的?你砸的我老婆子可不轻啊。”老婆婆说这话的时候,连咳了三四次。喘气声像一个破风箱。我意识到,她可能真的不行了。
青龙很难得没有和她争辩。而是拿着手电在这里照了一圈。第一眼就发现正中央的一块石头,阿花和蛇中诸葛盘旋在上面。两条蛇的尾巴全都连在石头上。虽然它们扭动不休,但是始终挣脱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