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龙说的很神秘。在民间,始终有一些秘密的教派不为人所知。它们就像田里的野草,只能限制,但是铲除是除不净的。
早年青龙还没退伍的时候,曾经参与过几次清剿活动,每次都血流成河,但是没过几年,就会发现这些教派死灰复燃。后来,官方和他们有了一个不成文的协定。这些教派不可以发展的太庞大,不能宣传自己。而官方也就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所以,普通人以为这世界歌舞升平,一片祥和。其实,这只是表象罢了。
而外面黄炎这种行为,显然是一种秘密教派。这种教派崇拜花鸟鱼虫中的任意一种,把它们当做创世界的神。比较疯狂的,会定期安排美貌的少女献祭,甚至,会用自我牺牲来表达对图腾的崇拜。
青龙把我和八婶说的一愣一愣,越看院子里边的黄炎越不大对劲。那个大秃瓢映着天上的月光闪闪发亮,像是一只眼睛,正在不怀好意得盯着我们。
八婶说:“他,他不是杨念魂?”
青龙说:“肯定不是,世界上长得有点像的太多了。你们还记得没?他们那些组织里的人隔段时间莫名其妙的就少了几个。我看,是把自己献给这种鸟了。换句话说,是自杀了,然后让这种鸟吃肉。”
我趴在肮脏的玻璃窗上,外面的黄炎果然在月光下抽出一把刀来。
我说:“咱们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青龙说:“怎么救?我看,他把咱们引到这里来也没安什么好心。”
我说:“这可不行,他要是死了,咱们跟谁打听云南的事去?不成,我得救他。”
眼看院子里的黄炎举起一把刀,冲自己胸口扎进去。
我大喝一声:“不可。”然后跌跌撞撞,跑到门口去拦他。
等我冲到院子里,却发现外边什么都没有。
天上一轮明月,院子里一丛鲜花。除此之外,哪有人?哪有鸟?
我突然觉得月光有点惨白。这时候已经是夏末秋初了,我站在院子里,有点发冷。
黄炎呢?那只鸟呢?
这种事最好的解释方式就是有鬼,但是我马上又否决了这种想法。鬼神这种事,向来是听说得多,见过的少。我一个人在我家破院子里从小睡到大,胆量这方面绝对没得说。
我自信冲出来的时间不长。在这几秒钟之内,能在院子里消失不见。不可能。
或许这院子有什么机关?
我趴在地上,借着月光仔细观察。
这院子很普通,房屋虽然盖得挺不错,但是也绝对不算奢华。没想到,院子里却铺着地砖。
这就是破绽。我兴奋起来。趴在地上一块一块得敲。下面全是实心的。也就是说,黄炎不可能是利用什么机关躲到地下的密室里去了。
我在院子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我的身子碰到那一丛花。这花感觉很不一样。我用手摸了一下,发现这花根本就是假的,用塑料做的。
我更疑惑了,用手一提,把那丛花整个提起来了。
花丛下面有什么东西埋着。
我两手在地上刨,把上面的浮土清理干净。然后,借着月光,我隐隐约约看见一只手。花丛下面埋着一个死人!
我就是再好奇也不想往下边挖了。我手忙脚乱得想逃跑。但是那只手伸出来,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脚。冰凉冰凉的。
其实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凉,是害怕。我吓得手脚都有点发抖,与其说是被这只手绊倒在地,倒不如说是吓得脚软了。
幸好这时候我的腿伤已经差不多了。不然,今晚上连挣扎的机会也没有了。
我两只胳膊撑着地往前爬。我喊:“青龙,八婶,你们快点出来帮我啊。”
但是根本没人搭理我。
我心想坏了,这不是什么幻觉吧。我伸手在背后摸,看看背上是不是被人贴上了那种人皮。但是摸了一圈什么也没有。整个人反而被那只手拽得距离那丛花越来越近了。
难道,这只手想把我拽到地底下去吗?
我索性坐起来,面对着那只手大吼一声:“老子跟你拼了。”然后,用另一只脚用力踩那只手。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脚下软绵绵的,那只手被我踩得咔咔直响,应该是手骨断了几根。
这应该是一具完整的尸体,但是大部分都被土埋着,只剩下一只手露在外面。现在,这只手正死死抓住我的脚踝。我用力与它僵持,身子向后倾,体重加上力气,把那只胳膊一点一点往外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