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水郎!
这几日,我一直处于高度焦虑与戒备之中,所做的一切,就仿佛在与一个“莫须有”的敌人下棋。
我不知道这样做,是否是有意义的。
但只要敌人有可能存在,我就必须这么去做,方才有可能找寻到那么一点点的生机,得以苟活……
此刻的我,与刚刚得知自己身患绝症时的那个许秀,已经截然不同。
我现在,有了太多的牵挂……
每一个我在意的、关心的人,都是我难以割舍的执念。
我的生死,已经不再仅仅关乎于我本人。
但事实上,这一切是否当真,又或者仅仅只是存在于我的猜想之中,犹未可知。
而当瞧见白纸之上的黑字,我突然间松了一口气。
就仿佛一个判决……
甭管是好是坏,它都变成了一个结论。
接下来需要做的,就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一应付就是了。
旁边的虎子脸色难看,皱着眉头,但我却吐出了一口浊气。
“秀哥,怎么办?”
这是一封挑战信。
对方就是那位曾经与我们有过嫌隙的黑水郎,来信邀约,让我们在今晚七点,去离这儿十里之外的龙塘山相见。
见面为了什么呢?
或许是“讲数”,聊一聊之前汉中何府牵扯出来的恩怨……
或许直接就是动手,以生死见分晓……
又或者是其它……
总之一句话,这个叫做“先礼后兵”……
你得来!
不来的话,那么对方可能各种下作的手段,就都会毫无顾忌地“上”了。
但问题是,今夜,正是被我“沉”入江中的白僵影宝,完成蜕变的预定之期……
这个时间有可能提前。
也有可能延后……
总之我需要在这里等待着,等她出水的那一刻。
我先前所有的努力和投入,包括前往神农架的生死探险,都是为了这一刻。
这个时候,把我叫到龙塘山去,干什么呢?
调虎离山?
甭管是干什么,反正我都不可能去。
而如果我不去的话,便是与那位近年来在苗疆一带名声大噪的黑水郎,直接闹翻……
此乃阳谋!
但那又如何?
面对着虎子的提问,我显得十分平静:“请人上门,哪有这么霸道的?不管他……”
说完,我挥了挥手:“回去。”
虎子听了,将那白纸与羽箭,扔在了旁边的阴沟里去。
他往沟里扔的一瞬间,我下意识地摸着左手手腕上的珠串,眼睛微微眯了一下。
箭……
不错!
……
因为一场突然的小意外,让我和虎子没有继续在院子里小憩,而是返回了房间。
虎子有点儿睡不着,在房间里练杠铃。
我却返回了二楼主卧,将窗帘拉上,上床休息。
每临大事需静气。
这句话,我经常对别人说起,对自己,也是如此要求的。
只有冷静,才能够让我养精蓄锐,从险恶困境中,挣扎求存。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没多一会儿,天变黑了。
院子里有人声,我起床,来到了窗边。
是农家乐的丁老板,亲自送了外卖过来……
我简单洗漱了一下,然后来到院门口,与丁老板聊了几句,并且把钱给结了。
丁老板推搡着不收,说今天请我们的。
他说得振振有词,最终拗不过我,收了两瓶酒钱。
酒,是我让丁老板帮忙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