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村里蒸蒸日上,一片欣欣向荣,比起附近其他村子,后来者居上,从被人嫌弃排斥到令人眼热羡慕,徐村长绝对不允许有人破坏这样的大好局面。
许怀义怏怏不乐的“嗯”了声,“摊上那么一大家子人,简直倒了八辈子血霉。”
顾欢喜抬眼,“咱们算是好的,虽说付出的代价比较大,可也脱离苦海了,你知道老许家的其他人,都是个什么下场吗?”
许怀义拧起眉头,“你说说……”
顾欢喜道,“你那个最小的妹妹,许红莲,因为容貌长的不差,一直娇养着,老许家原打算着攀门好亲事,可谁知,逃荒的时候,他们胆小怕事儿,跟灾民一起走,唯恐被抢被杀,正好遇上青州城里的一家富户,对方携家带口的也要来京城投奔亲戚,就冲着对方有护院,他们就把许红莲送去做妾了,对方给了百两银子,钱倒是不少,可对方已年近四十,都当祖父了……”
许怀义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这就是为啥,别人家都缺了至少三五口人,而老许家却几乎一个不落的到了京城的原因,那些没来的,也不是死在了路上,而是被卖了换成粮食,大房家的俩闺女就是这么被卖掉的,至于二房的李秋华,是遇上暴乱的时候,被冲击散了,老许家的人急着逃命,没人去找她,算是丢了吧,生死不知,当时她身边还有许四郎和最小的闺女小丫,据说当时就生病了,也没药吃,活下来的几率不大,还有三房的小赵氏,也是在那场暴乱中小产了……”
许怀义冷笑道,“所以,又是送闺女做妾,又是卖孙女,又是弄丢儿媳,最后才换来家里的男人们都活着?”
“嗯,虽然许怀礼的腿瘸了,许怀玉据说胳膊也折了,但确实一个不落,大郎、二郎、三郎都在,只四郎跟在李秋华身边才丢了,最严重的,倒是赵婆子,受刺激过大,中风了,这个病别说不好治,就是好治,依着焦大夫的聪明,也不会下狠劲给她治,瘫了还能安分点,省得到处找茬。”
“你说的对,我那个爹咋没一起跟着瘫呢?那才是老许家最狠的人,赵婆子是嘴上厉害,他是心狠。”
子女在他眼里,估计都是可利用的工具。
“搞了这么一出,短时间内,老许家的名声算是毁了,拿着女人不当人,谁家闺女还敢嫁进去?”
“活该!”
“咱们基本不受啥影响,许大伯怕是要跟着愁坏了。”
“那也没辙,他宗族观念太强,不到万不得已,撇不开那家人,注定只能跟着受累了。”
俩人聊完老许家的糟心事儿,又说了说明天拜师的事儿,顾欢喜得在家里带孩子,她本也不喜应酬,又加上老许家的人到了湖田村,三桩事赶一块,她心安理得的不用去孙家了,理由充分的很。
原本还打算请许大伯一起,如今也不方便了,最后定下,明早让高壮、刘修文,还有扈英杰去,这仨人跟后来的灾民几乎没啥牵扯,离开一天不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