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怀义好奇的追问,“那赵阁老是谁的人?”
江墉道,“赵阁老明面上,谁也不偏不倚,跟孙家的立场一样。”
“那暗地里呢?”
“自己琢磨。”
“啊?”许怀义顿时愁眉苦脸,“您老觉得我有那个脑子吗?”
江墉含笑道,“有那个脑子,只是暂时没有那份对朝政的敏锐,这个得磨练,现在便是时候,若总习惯从别人嘴里听答案,你就永远敏锐不起来。”
许怀义面色一怔,片刻后,起身行礼,“多谢先生教诲。”
江墉坦然受了,等他坐下后,问道,“你问登州疫情的事儿,可是有什么想法?”
许怀义点点头,“说来也是缘分,我媳妇儿跟着岳父在外游历时,曾遇上类似的病人,当地的大夫按照一般的风寒给治疗,却咋吃药都好不了,后来巧了,有个江湖郎中经过此地,开了个方子,病人一开始也没当回事儿,完全是死马当活马医,谁想,竟是好了……”
焦大夫听的心潮澎湃,赶忙追问,“后来呢?那个江湖郎中可留下名号和住处?”
许怀义摇头,“对方说萍水相逢,遇到便是缘,缘聚则见,缘散则相忘于江湖,不必知晓来处,也不必惦念归处……”
焦大夫顿时满脸遗憾。
许怀义继续道,“不过,我媳妇儿记忆力不错,把当时开的那个方子给背下来了,防备着万一再遇上类似病人,也能尽份心力。”
闻言,焦大夫立刻大喜,“真的?”
许怀义从怀里掏出一张纸,展开递给他,“您老给看看,得用不得用。”
焦大夫却没接,“你就这么直接给老夫看?”
许怀义一脸茫然,“不然呢?”
焦大夫提醒,“这方子,可能会有大用,落在老夫手里,你们就不怕老夫抢了这份好处去?”
许怀义闻言,顿时笑起来,“先不提,您老不是那种人,即便是,也无所谓,只要您能把方子给献上去,能解决登州的疫情,能救灾民一命,功劳全给您,我们甘心情愿。”
江墉再次提醒,“若是方子真能解除登州瘟疫,这献方子的功劳,或许可能让你加官进爵,你也甘心拱手让人?”
焦大夫点头附和。
俩人加起来百十岁,目光落在许怀义脸上,想看出他是否有一点的不情愿,是不是真的这般大度。
许怀义坦然而豁达的道,“这方子原也不是我们的,是借花献佛而已,真要凭这方子,加官进爵,说实话,我还多少有点心虚呢,所以,我压根就没想着占这个便宜,当然啦,若方子真能有大用,该争取的,我也想争取一下,不是为自己,是给我媳妇儿。”
“给阿鲤她娘?你确定?”
许怀义点点头,“给她,不必提我的名字。”
“女子得此功劳……”可太浪费了。
许怀义笑笑,“不浪费,她值得。”
见状,焦大夫不再劝,神色郑重的接过纸来,看过后,不由激动的道,“妙啊,这方子妙啊……”
许怀义闻言,立刻问,“能用?”
焦大夫重重点头,“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