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见自家姑娘对孙元推崇有加,对孙元也是异常尊敬,以先生称之。
等小梅走后,大家都围过来参观孙元手中那封大红请柬,更有人伸出手去摸上面的烫金大字,问是不是黄金的。
在得到肯定答复之后,有人惊叫一声:“我的老天爷啊,光这份请柬都值一钱银子吧,够我一家人吃一个月的了。”
又听说小梅不过是一个丫鬟,可想那韶小姐又是何等的派头之后,众人这才将孙元所说的正月十六准时办完差使回家的话深信不疑了。
这下冒成三人又凑到了一起,皆一脸的阴沉。
冒成:“不得了,看来这小子说的都是真的,他这次是攀上贵人了。”
周武:“要不,提前下手,做了这厮?冒成,你脑子灵活,看看什么时候是下手的良机,你布置一下。”
冒成却摇了摇头:“现在只怕不是下手的好时候。”
江十三:“怎么说?”
冒成:“刚才情形你们又不是没有看到,这个丫鬟来请姓孙的小子出席一个什么宴会,我等若是先下手结果了他。到时候,请他的人追究下来,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还是等过了十四再说。”
周武:“没错,冒兄你说得是,且让这鸟人多活几日好了。”
三人又在一起嘀咕了半天,最后,决定在正月十四那晚下手。、
……
接下来两日,孙元也没有什么事,对于自己写给韶虞人的那首诗,他有极大的信心。毕竟是明清诗词的名篇,如果这样还赢不了候朝宗,那才是咄咄怪事。
在这两天中,孙元又抽了一个机会去见费洪,说是他已经找到了韶伟的姐姐韶虞人,将韶伟逼婚,并殴打费洪一事说清楚了。
韶小姐也是个知事理的,答应接下来会管束好弟弟,绝不再让他过来骚扰费洪等人。
说着话,孙元又道:“费大哥你放心好了,你且好好养伤,汤药一事,我会再去同韶伟姐商量,无论如何得让她出一点。”
众人听孙元说他已经找韶伟姐姐说妥这事,心中大为感激,费洪也高兴得连连拱手答谢:“此事还多谢孙相公,汤药不汤药的就算了,只要韶伟公子不来,一切都好。”
费洪吃了药之后,在床上躺了一日,第二天就能下地走路,到现在,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也不知道是那郎中的医术高明,还是费洪身子骨本就壮健。
不过,犟驴子还是问道:“孙大哥,那韶伟的姐姐真那么好说话,就这么答应了?”
孙元哈哈一笑:“你就不知道了,韶伟的姐姐不是马上要嫁给中都守备太监杨公公吗。到时候,韶伟想做什么官都是可以的。再娶一个军户的女儿为妻,说出去也是门不当户不对。当时韶伟姐姐一听这事就怒了,到现在,韶伟还被他姐姐关在屋里,不许出门一步。”
“好,这样好,是这个道理,看来韶小姐也不是一个不通情理之人。”众军汉都是一阵欢呼,只二丫一脸忧伤地低头不语。
和费洪告别之后,孙元本想提醒他农民军正月十五那天晚上就会杀进凤阳城来。可想了想,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说自己是如皋人,如果费大哥你们有一天离开凤阳不妨去那里寻我。
费洪并是边军,以前和农民军也不知道打过多少仗,彼此手上都粘满了对方弟兄的鲜血。一旦农民军进城,见势不妙,必然会第一时间逃跑。
侉子营位于城郊,费洪等人逃跑的本事相当了得,要想从中都脱困也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到时候,这群汉子衣食无着,而自己以前已经表露出招揽的意思。他们没地方可去,肯定会去如皋投奔我孙元的。
如此一来,一群优秀的军官不就到手了?
现在我孙元最要紧的是尽快将凤阳的差事了结,得了金子回家,然后买个官职。如此,才能养活这二十多个悍勇之士。
否则,一介平民,凭什么获取别人的忠诚?
等到孙元从费洪那里出来,走不了几步,就听到后面有人轻声喊:“孙公子,孙公子,请留步。”
孙元回头一看,却是二丫:“原来是费小姐,不知到你找我有什么事?”
二丫红着眼睛问:“孙公子,韶……韶伟他是不是被他姐姐关在家里,一步不许出来。”
孙元心中好笑,低头问:“这样不好吗,也免得他再来骚扰小姐。”
“是好,是啊!”二丫喃喃地回答,可神情却越发地悲戚:“他……他姐姐是不是要说另外给他寻一门亲事?”
孙元故意道:“是啊,人家马上就要做官,只等十五之后,自然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书香门第家小姐为妻。”
“那好,那好,我也替他高兴。”二丫想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但说着话,眼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
“哈哈,我是骗你的。”孙元大笑起来,“前天我才同韶公子吃过酒呢,又怎么可能被他姐姐关在家里,吃酒的时候,他还谈起你呢!至于另娶他人,我不过是骗你父亲的。你可不许同你爹讲,走了!”
“这是真的?”二丫一阵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