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们家的孩子,怎么能大字不识一个呢,这样的话,将来如何理家?”
太夫人听到谢灵芸的话,心里更是烫贴,她拍了拍谢灵芸的手,道:“难为你这么为初遥这孩子着想了。”然后便说起了明年让初遥去外院读书的事情。
“这读书是好事,咱们家也不奉行‘女子无才便是德’那一套老理,可是也不能让初遥一个女孩子抛头露面跟着弟弟读书不是。”
谢灵芸知道太夫人这话说的也没有错,能同意让初遥去读书,这已经算是很开明了,她不指望太夫人能做到多大让步,微微一笑,她说出了之前的考量:“娘,其实不让初遥抛头露面,也可以跟祖哥儿一起读书的。只是要给先生换一下授课的房间了,我们另选一套两间的房子让先生到那儿授课,在里间设一个布帘,到时候让初遥坐在里间听课不就行了吗。”说到这里。她看着初遥,歉意道:“只是要委屈你一下了,在里间一呆就是一个多时辰不能出来走动。”
薛初遥泪眼汪汪的摇了摇头。已经感动的说不出话来,惹得太夫人爱怜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感慨道:“你将来可要好好孝敬你母亲。”
薛初遥连连点头。
六夫人这时却突然说了一句:“这要是能请个女先生就好了。”
一句话,却让太夫人沉默了半天。
回到东院,薛仁杰竟然在。
谢灵芸看到他一愣,然后表情不变的施礼,淡淡的说了一句:“爷来了。”便拉着薛初遥要进内室。
薛初遥因为初接触双面绣。兴奋劲还没有过去,第一次没有外道的想请求跟着进屋,再学习怎么分线。
可是,当她高兴的进屋,见到自己的父亲那一刻。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不知所措的行礼,瑟瑟的道了安,便一步也不敢上前,反倒是对谢灵芸道:“母亲,我想先回去了。”
谢灵芸看到她的样子,心底叹了口气,轻轻的斜了像没事人似的薛仁杰一眼,不忍心看着初遥拘束的留在屋里。便点了点头,同意了,并扬声叫来秦嬷嬷,让她精心伺候着送初遥回房间。
屋里安静下来,谢灵芸突然发现自己像是受到初遥的影响一样,竟然觉得同薛仁杰待在一间屋子里特别的不自在。便进了内室,换了亵衣,梳洗一番之后,并没有等薛仁杰,而是自己另铺了被褥,摆手让抱琴几个退出去,拖鞋上床躺下数星星,强迫自己赶快睡着。
没多久,当薛仁杰梳洗过,穿着白色里衣走到床边一看,几乎是立刻便蹙眉,双眸中闪过不悦,上一次,他记得两个人不是还躺在了一个被子里的吗——虽然一开始是各睡各的,最后是他要求她进的自己的被窝。可是,在他看来,两个人要是睡在了一起,完全没有再分开睡的必要。
“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分开睡?”因为心中不悦,他的语气冷了下来,像是对待手下说话时的语气,让人在这黑夜听了后不由的打颤。
谢灵芸听了,却并没有害怕,可以说她内心对他从来都是不惧的。只是心底更不舒服了,不由脸色微红的找了一借口,道:“我,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薛仁杰听到,眯眼瞧着背对自己的娇小身影,她这是再找借口,担心自己冒犯了她,还是……心思一动,他挑眉道:“你小日子来了?”
这个人真是的。
谢灵芸感觉自己的脸此时应该和熟透的虾子差不多,脸颊一阵阵的发烫,声音更是低不可闻,“是……是。”鬼才是呢,这个时候她的小日子才刚刚过去,正好就在他没来的这半个月里。不过他既然给自己找好了借口,她怎么会傻的不利用呢。
因为男子不会记得这些事情,薛仁杰果然相信了,他轻轻的叹了口气,不禁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变得轻柔:“傻瓜。”然后拖鞋上床,强硬的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被子里,厚实温暖的大手捂着她的腹部,“听别人说女人小日子来的时候很痛,你是不是也很痛,我给你揉揉,你感觉舒服一些吗?”
谢灵芸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的大手捂在她的腹部,让她感激发烫,直接烫的她整个身子不受控制的战栗着。耳边是他温柔的关怀细语,让她眼中充血,半个月以来空荡的心,被委屈的情绪填满,让她鼻子发酸,喉咙发紧,竟然发不出声音,只是不停的轻轻挣扎,想要挣脱让她掩息,却又留恋的怀抱。不停的摇头,想要摇去心头那抹委屈。
不该,不该,她不该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