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李氏兄弟二人上前领过军令,大步而走。很快,鄣县城中兵马涌动,东西大门洞开,各有有一彪飞骑奔腾而出。李世民在城头之上也下了令,让箭楼、悬门和城头拉起了长弩,一阵乱射。
长弩虽然密度不够,但射程极佳,杀伤力也比较大。论莽热带着人马虽然离得较远,但李世民让军士们将长弩拉得对空发射,凌空落下去也是能杀死人的。
第一批长弩射将下来,论莽热只得带着人后退了一段。这时,左、右两翼各出现一支骑兵掩杀包抄而来。论莽热倒也不惊不忙,分批指挥两翼兵马上前接住交战。
李光进和李光颜兄弟二人,长年在一起领兵征战,相互之间很有默契。二人的骑兵配合紧密,从两翼抄弧线掩杀,目的就在于冲乱吐蕃人的阵角。论莽热也十分的聪明,仿佛看穿了二人的想法。他带着人马且战且退,兵马走浑圆之形退守,刚好化解兄弟二人的弧线冲阵,同进还能将战场拖得离鄣县远一点。
李世民在城头看得清楚,李光进、李光颜兄弟二人,固然是能征惯战之将,指挥兵马分工合作十分的到位。可是论莽热以一敌二丝毫不乱,而且战局正在他的引诱之下朝远离鄣县的方向而去。
李世民心中完全明白了。正如李光进所说,论莽热的确没有拼死一战的意思。早些日子那一场战役的时候,论莽热也就是这样的一个态度。
所有的细节一连贯起来,李世民心中豁然一亮,同时额头流下了一滴冷汗:吐蕃人,果然有阴谋!
“鸣金,收兵!”李世民下令道,“薛平,你率飞龙骑上去接应,谨防有诈,不可追击!”
“得令!”小将薛平大步而走。鄣县北门大开,飞龙骑呼啸而出。鄣县城头上的金钟也敲响,咚咚咚的声音急促而又洪亮,震得李世民心头一阵颤悠。
没多久,三支兵马依次而回。论莽热也没有多作纠缠,带着他的人马撤了回去。李光进刚刚进城,李世民就将他唤进了议事厅,同时将李光颜等将也一并叫了来。
“情况如何?”李世民问李光进。
李光进征战了一回,身上有些血迹,但仍然从容不迫的说道:“陛下。末将的感觉十分明显,论莽热的确是无心恋战,其目的只是滋扰。”
李光颜也说道:“末将也同样有这样的感觉。不过,论莽热是不是有意将我军勾引出来,他好设伏伏击?”
“不排除这样的可能性。我军再往前冲杀,就到庆林。那里正好伏兵。”李光进说道,“不过,论莽热绝非泛泛之辈。据陛下所言,他对陛下的用兵习惯异常的熟悉。想必,他也知道陛下不会中他那种圈套。所以,末将以为,他就是且战且退来做滋扰的。要设圈套伏击,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他自己也是知道的。于是应该不会那样做。”
“大哥,你的意思是……”李光颜疑惑的看着他兄长。
李光进摆了摆手,说道:“陛下自有定夺,不必多言。如有不明白的地方,稍后自然知晓。”
李世民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了大地图前。他沉寂了半晌,突然转过身来大声说道:“李光颜、薛平听令!”
“末将在!”二将大声应喝,一闪身站了出来拱手而拜。
“朕命你二人,各率一万骑兵即刻出发。李光颜,你沿着渭、洮水二流域与吐谷浑的边境往南,一路检视我军岗哨,翻越岐、陇二山直向长安而行。但凡遇到吐蕃人,务必死战拖延,然后向朕和长安送信;薛平,朕命你率领飞龙骑即刻出发,走大路官路经过岐、径二州,日夜奔袭不得停歇,直到长安。无论情况如何,你们二人都必须要到达长安。明白了吗?”
“明白!”二将心头大惊:莫非后门起火?!
“事不宜迟,你们即刻出发!”李世民将兵符交给他们,说道,“想必事情你们也猜到一二,但朕没有时间给你们解释了。吐蕃人可能袭我身后,如若发现他们的奇兵,务必奋力击之,不可让他们荼毒长安!”
“得令!”二将凛凛然接过兵符,大步飞去而出。
“李光进!”
李光进大步一踏凛然道:“末将在!”
“朕命你率二万步骑,现在就出发北上滋扰兰州,向论莽热挑战。切记,此人枭勇异常,不可硬拼硬斗。”李世民说道,“他若出战,你则退守。鄣县城头,依旧插上朕的龙旗,城防不可撤下一人。朕派段佐当你的副手辅助于你。李光进,你明白你的责任所在了吗?”
李光进点头,凛凛然的道:“末将明白,陛下大可放心。论莽热就算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休想从末将身前迈过半步!”
“如此甚好。渭州就交给你了。”李世民长吁了一口气,说道,“朕,要马上亲率大军赶回岐州坐镇,确保长安与粮道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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