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安置妥当后,刘澜进入了山洞,田畴已经取出了吉康体内的箭头,而且正在伤口处涂抹着捣成碎沫的药草,待一切都做完后,才又用从身上撕下的碎布条为他包扎好。
刘澜看完了这一切,才算是松了口气,转身又出了山洞,与众人在坡顶埋伏起来,抬眼紧盯着草原深处。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漆黑如墨的草原上开始出现细微的红点,慢慢的红点越来越多,越来越大,逐渐的也越来越近,轰隆隆的马蹄声已经变得清晰可闻了,虽然能够远远的看到鲜卑骑士,但他们却始终没有向藏身的这一片密林搜查过来。
但他们的位置扼守在要道,刘澜如果想转移,那么势必就要从他们面前经过。
“司马,吉康他怎么样,能救活吗?”自从吉康受伤之后梁大一直沉默寡言,很少说话,其实他一直在心中自责着,没有勇气去面对这些兄弟们,若非是他要求司马救他的妹妹,吉康与兄弟们也不会陷入到这样的险境,他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其他人,更不知该怎样面对将死的吉康。
但是从找到草药之后,这种自责虽然仍在,但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终于让他沉重的自责心里得到了些许的舒缓,悄悄来到司马身边,低声问道。
“不知道,应该能救活吧,这你得去问田畴!”刘澜也没有信心,如果吉康只是普通的箭伤,也许还能救,但关键在于他被射中的地方是心脏,所以能不能救活,他也不敢打包票。
“田畴说他能救活!”梁大在他耳畔声带激动的说。
“真的?”
“刚才我去问他,他说吉康兄弟手指再动!”
这真是生命的奇迹,那可是射中了心脏的致命伤啊!刘澜心里感慨着,这时田畴也过来了,激动万分的说:“司马,他醒了!”
“醒了?这么快?”刘澜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但看向田畴那灼灼发光的眼睛时才敢相信自己并没有听错,下意识的想那药该不会是什么灵丹妙药吧,不然普通的蓟草能有这起死回生的功效?
折腾了一夜,此时天空已经升起了鱼肚白,朔朔的风声带来了一丝凉意,耳畔到处都是吹动衣衫的沙沙作响声,还有那远方溪流的哗哗流水声。
但就是有这些杂音干扰,但那声音并不大的话声还是被附近所有人听到了,立时悉悉索索的交头接耳声开始响起。
“真不敢相信吉康竟然醒了!”
“是啊,那么重的伤还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不会是回光返照吧?”
“你就不能不说这样的丧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