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澜有些犹豫,兵曹掾史算是一郡都尉的属官,在涿郡军界算是二把手的人物,虽然还不算是官,可在胥吏当中算是一等一的了。而且秩俸也不一样,像刘澜之前别部司马算私曲是不吃饷银的,公孙瓒只负责温饱,后来被公孙瓒任命为卢龙塞尉则吃着二百石的俸禄,但如果转任到涿县来当这个兵曹掾史,那么就足足长了一百石的俸禄。如果单论待遇的话人往高处走他自然要答应,可是在这里不说捞不着仗打更守护不了家园,是以对兵曹掾史一职还是很排斥的。摇了摇头道:“末将心愿只求为国保疆,所以……”
温恕摇头打断他说:“在涿县如何算不得为国保疆了?你要知道太平道贼人随时可能举事,届时涿县就是抵挡乱党的前沿,你说你在右北平在卢龙是保一郡百姓安康,难道在涿县就不是了?”
刘澜心中一紧,刘备今日和他提起过太平道,不过那都是一个月前唐周举报太平道造反的事,而且在他的记忆中黄巾起义是在二月份,可如今都快到二月月末了还没动静,就想着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蝴蝶效应改变了历史,没想到听温恕的口气黄巾最终还是蠢蠢欲动了,如果是这样,那他当然要接受兵曹掾史一职了,要知道刘备就是靠着讨伐黄巾起得家。
“我可以答应,不过我要是到了涿县,还希望郡守可以把末将本部人马掉过来,他们都是随末将在草原出生入死的兄弟,所以……”
“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不等他说完温恕就拍着胸脯保证着说:“你的别部司马之职我仍给你保留着,军司马统领一千人,但我特许你在涿县自行募兵五千人,一切军需粮草鲜于都尉会提供给你,虽然他们的待遇肯定比不了正规军,但我可以保证,他们安葬费,抚恤金还有饷银我都会以郡国的名义为他们发放。”
刘澜没想到温恕会说出这些话来,要知道他有多少兄弟死了都没拿到安葬费和抚恤金更别提每月的饷银了,心中感动,单膝跪地道:“温太守知遇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快起来,快起来。”温恕笑着上去将刘澜扶起,一副鼓励,道:“好好干,干好了,我举你为孝廉。”
“谢太守!”
“谢我干什么,为国举贤,乃吾辈本分,何谢之有?”说着却是虚扶起了他,就听一边的郭勋说道:“德然啊,有句话,我要和你说道说道,你方才说只求为国保疆,这句话大错特错!”
“大错特错?”刘澜并不觉得自己这句话错在哪里,也许在古人眼里家国家国,先家后国的思想在作祟,但他不会有这样的想法,所以只是抬眼看着他,如果他果然说出这等话来,莫说他是一郡刺史,就是三公,刘澜也要和他说道说道。
“想要为国效命,只凭你一个人,那也不过是浮游之力,明白吗?”
“不明白!”
“说简单一点,这世上不缺像你这样为国效力者,如果你真的想为国效力,那你就应该当官,当一个可以直向天子谏言的官,只有如此才是为国效力,才是为民造福,而不是靠着一把环首刀,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
“再说句诛心的话,不中听的话,就算真有一心为民做事的心,那也得手里有权,这是这个世界最再浅显也是最易懂的道理,不然前后的掣肘左右的为难办事磕磕绊绊事后的上下刁难,知道壮志未酬的李膺是何下场吗?知道三君陈蕃一颗公心无私却最后落得殒命的下场吗,虽然爬到高位最终也难免一死,有些事无法改变,可你要明白‘有些事’无法改变,但像去年的鲜卑乌丸入寇的尴尬却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