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通过风灯已经能够看清河边的少女如猜测一样正是蔡琰:“我能在这坐么?”
没回答。但就在刘澜以为自讨没趣之时却听她说:“坐吧。”
二话不说刘澜坐了下来,可坐下是坐下了,想好的说词却一时间全忘了,平日里口灿莲花没想到关键时刻却掉了链子,刘澜悻悻的跟个木偶一样坐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开口,就算是现想出来的说词也是那般的苍白,一时间焦头烂额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却不想少女先开口了:“刘澜。刘德然。”她有些异样。
“嗯?”
“这是你的字号吗?”
“是啊。”
“你不觉得怪吗?”
“怪吗?没觉得。”
“嗯。”蔡琰又沉默了。
今日在中堂郭林说出刘澜的字号时场中各异的表现就是因为刘澜的字号,因为这个澜与然根本就不通。所以才会招来嘲笑,原本蔡琰以为刘澜或者是为他赐字号的刘老用如此字号就是为了展现其的‘与众不同’或是离经叛道,但看来她错了,可不管是刘澜还是刘老。就他们的文化素养不该出现这样的误谬啊,蔡琰有些糊涂了。
但这毕竟只是些小节,蔡琰并没有继续追究,沉默了一下后又道:“德然,你说,是不是女人不管怎么努力永远也不如你们男人?”
本还想着怎么把话引到这方面来好开导她没想到她却自己先问了起来,刘澜想了想便滔滔不绝道:“这看怎么说了,如果只是体力劳动的话,女人先天劣势自然没法和男人比。但女子却胜在勤劳啊,女红织布,相夫教子。甚至在一些农家还会在农忙时下地农耕,所以说这只是分工的不同而非全然不如男人罢了,而聪明学识方面,就更没有女子比男人差这一说了,真的,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说什么违心话,你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应该都是一直以来你周边的人和物所给你带来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其实谁说女子不如男?班昭不就是一个最大的事例吗?不过他写的女戒却又让女子以柔为美,我看啊非但不是她说的那样,女子反而照样能同男子一样顶起半边天。”
蔡琰彻底被惊呆了,女子与男子一样能顶起半边天,这也太离经叛道了些,若这话被传出去,刘澜保证要被千夫所指。
刘澜好像早知道蔡琰会有此反应笑道:“是不是连你也觉得我说的言论荒谬?若真如我说的这样,岂不是要阴阳失调,牝鸡司晨了?其实是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女子主义与女性独立是两个概念,而我所说的是后者,女人绝不是男人的附庸,甚至不是男人的商品,生杀予夺,而这就是我口中的女性独立了,只有啥时候真正做到女性的独立,啥时候这天下能男女平等了,啥时候人性也就进步了,你也就不会如此自怨自哀的胡思乱想了。所以说不是你异想天开了,也不是男人真就比女人强了,而是这个畸形的社会,这个以农为本的社会造就了男尊女卑的社会地位,当然,大多数男人,包括我在内还是希望自己的媳妇贤良淑德,而不是凶悍之妇,所以说女性独立就好了,要真女权了,那就真要阴阳失调,牝鸡司晨了!”
刘澜的每一句话都深深震撼着蔡琰,可是女性,真的能独立吗?女子真就能与男子一样聪明吗?女性独立成了此刻蔡琰心头魂牵梦绕的一句话,让她久久无法平静。
“谢谢你。”好半晌,蔡琰在内心的一番挣扎后终于打开了心结道。
“不客气。”刘澜微笑着说的同时却是伸出了手掌,道:“送你的,刚才在你出神的时候无聊编的。”
“什么。”
“我编的小玩意。”刘澜手掌中出现的乃是俩草编戒指。
“谢谢你。”
二人离去,却没有发现不远处的阴暗里,射出一道怨毒光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