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元楼。
秦朝几人一踏入,眼睛便不由瞪大。
“咦,那七个小哥来了。”
整个大堂人声鼎沸,座无虚席,而这宽敞明亮的大堂中,一根根上下粗,中间细尺径一米的方柱星罗棋布,柱子上的壁座点着儿臂粗的蜡烛,此刻一些食客正看着秦朝一行人笑,秦朝一行只是瞥了这些人一眼,便看向那桌椅,墙壁,窗格,柜台……
“哇,这椅子在闪光哩,咦?这桌子……”
秦虎、段无丙、秦启、秦树看着大堂的装潢都忍不住惊呼出来,秦朝也微微吸着气,整个大堂无论墙壁,还是各式木家具,都打磨得反射着亮光,光这打磨,每一件没三年工夫根本就不可能。
“这家具,任何一把拿到前世,怕是得拍卖到天价。”秦朝看着那椅子,桌几忍不住心中嘀咕着。
“嗯?大家快看!”秦虎突然一个窜身跃到一根方柱前。
“是九才兄的《禹论》!”秦启也惊叫着指着近处一根方柱。
这大堂有着许多方柱,每一根方柱四个面都挂着条幅,秦启指着的一幅,正是上个月三号张九才布在文华院的一篇,当时这文章得分很高。
“这幅字看起来真漂亮,上次好像没这么好看呀?”秦虎也窜到秦启指着的方柱前,看着那篇《禹论》叫道。
这时郭奋蓦的一笑:“有丰,你不知道,状元楼可有很多装裱高手,九才兄这篇文章字写本来就漂亮,再一装裱,自然便漂亮了,不过这一楼最漂亮的还是老师挂着的字。”
“哦?”
秦虎知道郭奋嘴里的老师指的是秦朝,不由连抬起头环顾四周,秦启、秦树等人也目光环顾寻找起来。
“哈哈。”郭奋又一笑,“老师的字可不会挂到这大门口,你们不知道,现在老师的字在这大理可是千金难求,他亲笔写的,挂在这状元楼,一开始挂在大门口附近,都被人偷过两次,虽然都当场被抓住没偷走,可终究不好,所以,要看他的字得到里面。”
“千金难求?”
……
说着话,照真人领着秦朝等人往里走去。
“你们都跟我上楼,这一楼挂的是你们新寺生的文章,二楼是老寺生,三楼是我大理每次科举优异者,四楼是文坛宗师级别高手的,至于五楼,不是能流传千古的佳作根本无资格挂上。”
……
行走在大堂中,在最里面去二楼的楼梯前几根柱子,秦朝现了自己的文章,果然那字乍一入眼,便有一种类似前世电脑处理过的惊艳。
踏入二楼,三楼……每往上一层装潢便更富丽,不过到第四层又转为清雅,可细致处却更见工夫,很快便上到了五楼,风格又是一变,却是极为普通,落差之大让秦朝七个都懵了下。
“这里。”
照真人带着众人来到一个涂着桐油的黑黄木门前。
“吱咔!”
照真人推门进去,秦朝连跟在后面踏入,眼一扫房间。
“嗯?”
只见整个房间天花顶、地板、墙壁都是黑黄涂着桐油的木板,整个房间空荡荡的无一件家具,也没有一个人,唯一跳入眼帘的是正对着门口的墙壁上挂着的两幅黑白巨画。
“好了你们在这稍等一下。”照真人微笑说道,站在前面背着手看画。
“咦?这画真大?”
秦虎等人也一个个都踏入房间,扫了一眼整个房间后便将视线都落在前面的画上面。
“达摩面壁?”
秦朝也不由仔细看向两幅巨画,只见左边画上是一个面黄枯瘦,穿着破烂袈裟的老和尚,这老和尚正面朝着一个半尺深的石洞打坐,老和尚背后不远处画着一条湍急的河流,河流中隐约有一棵毛竹一沉一浮的,河流接近岸边处,一条半张着大嘴的鳄鱼正瞪着通红的眼睛盯着老和尚的背影。
河流,鳄鱼、面壁老和尚,枯树,落叶,构成了一幅萧瑟孤寂的画面,一落眼便有一种凄凉寂寞的感觉。
这是一幅没题任何文字落款的画。
“这左边的叫‘达摩面壁’,右边叫‘为民请雨’。”照真人低低说了一句,又沉默看画。
“为民请雨?”
右边的画是一个戴翎幅,穿官袍的官员,正在一个高高的圆台上,摆着香案磕拜着,官员正头顶偏东一轮炎炎烈日,似乎散出无穷烈火炙烤着大地,不远处的田地都是一条条干涸后留下的裂痕,画面上官员,圆台周围跪着的百姓一个个都是额头冒汗,嘴唇干裂,一些磕拜的百姓已经晕倒在地,仿佛随时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