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华夏的物华天宝,MD可谓贫瘠。
若不是巨量的翡翠矿山撑着,这里的经济发展恐怕还不如百年前的华夏一个省份。
即便是到了如今,大多数缅人还是面朝黄土背朝天。
稻谷,玉米,麦子,这些个作物,能够勉强管个温饱。
山里种瓜的瓜农则要更艰辛一些,毕竟瓜果之类的要到时令才有产出,而且不易存放,山里也难得卖出去。
“甜瓜,香瓜,自家产的瓜咧,又便宜又好吃……”
路边上,是一个小村落。
十几栋破破烂烂的瓦房、木楼散落在树林里隐约可见。
两个老太太挤在一堆打瞌睡,一个老头子独自在一边吧嗒着烟,三个又黑又瘦的中青年婆娘屁股下垫着张芭蕉叶,坐在路口的地上,有气无力地叫卖着。
岁月的刀,山里的风,在他们身上留下了重重的痕迹。
老头老太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脸上满是沟壑,眼睛浑浊不清,搭在瓜篮上的手也不由自主地抖着。
瘦黑的婆娘显是营养不良,也不注重保养。
明明不过三十来岁,皮肤就像树皮一样皱皱巴巴,身上的衣服也脏兮兮的,胸脯就像漏了气的气球一样,软遢遢挂在胸前,一张嘴就是满口黄牙,扑面而来的臭气将苍蝇都熏得晕头转向。
“卖瓜咧!自家产的瓜,甜瓜,香瓜,又便宜又好吃的瓜啊!”
眼见着几辆摩托驰了过来,那老头子的声音忽然提高了两个八拍,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用力地挥着手。
骑了一路,杰克、曼巴是真的有些饿、有些渴了。
“瓜,多少钱?”杰克下车,一步三晃地走了过去,问道。
“只收华夏币,一块钱一个,便宜,便宜又好吃!”
老头子笑眯眯的,递了半个切开的甜瓜。
杰克闻了闻,一股清香扑面而来,果然是新鲜的好瓜。
“来三个,不用找了!”
杰克掏了一张十元的钞票,老头子赶紧接住,脸上都笑开了花。
“谢谢!谢谢!”老头子道谢不迭。
“这么便宜的甜瓜,老人家,你还吃亏了呢!”
陈默微微笑着,走了过去,将杰克扯到了身后,在那老头面前蹲下。
“老人家,你是本地人吗?”陈默问道。
老头子看了过来,一脸沧桑:“是啊,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山里,没办法。”
陈默指了指不远处的老太、黑婆娘,笑道:“那,老人家跟她们也都很熟了?”
老头子干巴巴笑道:“很熟,很熟。”
陈默便笑着,看着那老头子,不说话。
他觉着,这个老瓜农,跟那几个老太黑婆娘并不是很熟。
久居山里、相邻一世的老头老太,按说是最喜欢唠嗑的,但老头子和那几人却隔着二十来米的距离,一句话都不说,未免太生分了。
而且,那几个女人对他好似还有些不满。
还有,害怕……
当然,这也不值得奇怪,一辈子的邻居也可能是仇人。
但是,老头子在刚才起身的时候,他的呼吸明显急促了许多,心跳也加速了一倍,这就不应该了。
就算是难得地有了生意,也不该这么激动。
但这些,仍旧不是陈默对他关注的理由。
从他身上,陈默感到了一丝丝的寒意。
或者说,杀意!
“你们这次出动了多少人?”陈默缓声道。
老头子脸上的笑渐渐僵住了:“我不懂你说什么。”
忽然间,他的手不抖了,浑浊的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
老头子忽然脚下一点,向后一个后空翻,便是蹿了出去!
蹿出去的同时,他的手从瓜篮下面拔出了一个东西。
老头子的身后,便是一条深沟。
他刚好跳进了沟里,尔后迅速趴在了里面!
陈默隐隐听见“叮”的一声响!
不到两秒钟,那瓜篮底部忽然闪了一道光。
巨量的热从拳头大的一点骤然爆发开来,陈默的视线中,便是一片火光!
受到热量冲击和碎裂的金属片打击,几乎在第一个点爆开的同时,又是四个拳头大小的东西被触发、猛然爆炸开来。
一千多块不规则的金属片在热量的冲击之下,向四面八方猛然喷射!
眨眼间,不远处的那几个老太、女人来不及惨叫,便被射了一身,锋锐的弹片将她们孱弱的身体直接穿透了,其中一个正在抠脚趾的黑瘦女人的脑袋都被掀掉了半边,倒在地上,红的白的东西混在了一起!
“嘿嘿,死定了!这几个人,一定死定了!”爆炸声后几秒钟,壕沟里的老头子狞笑着,慢慢站了起来。
刚刚抬头,他就见一个黑乎乎的、棍子状的东西横扫而来。
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一颗普通的手雷,杀伤半径就在七八十米左右。
五颗手雷摆在一起,同时引爆,那威力就不仅仅是增强五倍,而是十几二十几倍!
陈默在听到那“叮”的一声响同时,他就知道,即便是他全速飞退,也决然避不过去了。
来不及思考,陈默第一时间按下了伞中剑的按钮。
伞面猛然张开!
伞尖就顶着那瓜篮,巨大的伞面,将他蜷缩着的身体整个护在了里面。
“轰隆”一声巨响。
无数的弹片打着旋儿切割了过来,打得那伞不停地抖着,却没办法破开伞面,对陈默也造不成任何损伤。
而因着弧形伞面的防护,陈默身后的杰克、曼巴也都处在弹片激射的死角,他们同样避开了被穿胸割头的危险。
但是,恐怖的热能冲击波,还是将陈默冲得飞了起来。
伞面能够挡住弹片的激射和切割,却不能抵消冲击波的动能。
陈默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被冲了出去,后背狠狠砸在了杰克身上,二人同时飞出去十来米!
杰克就像被一座坚硬无比的小山猛然撞击了一下,当即喷出一口血来,他胸前的肋骨险些全部骨折!
迷迷瞪瞪的杰克吐了血之后,刚看清爆炸处那一团烟尘,陈默已经冲了出去!
重新收起的伞被握在陈默手里,就像一根大棒。
近四百斤的大棒狠狠砸在刚从壕沟里露头的老头子头上,就听得“砰”的一声,他的头便不见了。
脑袋被直接打爆的老瓜农僵硬地缓缓倾倒,倒在那壕沟的污水里,抽抽了两下,便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