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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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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训练,仅仅是噩梦的开始,武峰的“关照”远远比想象中要可怕的多,虽然李小白的身体素质还算不错,但是体能方面却远远比不上那些普通士兵。

但也正因为如此,他的训练量,比别人要多一倍。

“都十天了,怎么还是这样,才这么几下就没力气了,你是三岁小孩么!”武峰怒斥站在操场中间挥舞铁棍的李越,手里拿着一条皮鞭:“在战场上,敌人可不会给你时间休息!”

李越咬着牙,却也不敢反驳,毕竟那皮鞭也不是吃素的,当然,他也知道,在战场上如果没有充沛的体力,那绝对活不长久,所以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勉励自己。

其他士兵早就散了,不过他手下的士兵,在领了午饭以后,也都来到操场,站在不远处,就这么静静地看着。

“呵,才当个小旗长,官威就这么大了?”武峰看到了严同方等人,自然知道他们是在等着李越,李越卖力地挥舞手中铁棍,嘴角却挂着冷笑:“这叫官威?士兵等着与长官同食,那叫敬重。”

“长官与士兵同食,那叫关怀,但是,一个队伍,以同食作为规矩,那才称得上团体,连同食都做不到的团体,还能指望他们能做到同生共死?”

将要求的挥舞次数完成,李越将铁棍放到兵器架上,然后对着手下士兵喊道:“集合!”

原本歪七扭八的士兵们,立刻站直了身板,碎步调整行列,直到整齐,然后李越走到严同方面前下令:“回营!”

于是,众人在李越的带领下,整齐地向自己营地走去,这一系列的动作,令武峰都不禁侧目,作为督训官,他怎么看不出其中的门道,如果这些人列阵也能做到这般整齐快速,那么在战场上的作用,比起老兵也差不了多少了。

这种情况其实也不罕见,但是出现在一群新兵身上,就太不正常了,于是武峰悄然跟着,在李越军帐外,远远观望。

只见到李越和他的士兵在吃完饭,简单的休整之后,全部站在空地上,也不做别的,就围成一个圈,站得笔直,两两对望,手中都拿着一根荆条,所有人都一动不动,在烈日的炙烤下,就是一堆雕像。

走近之后,更是令武峰震惊,因为这些人,不仅身体如同雕像,而且连眼睛都不眨的,直视前方,严同方看到了武峰,嘴唇刚要动,他对面的李越直接用荆条抽上去。

严同方吃痛,但是身体却没有多大的动作,两人迅速调整身形,站直身体。

众人站了一炷香的时间,武峰就在一旁看了一炷香的时间。

“报!”严同方高呼:“时间到!”

李越轻轻点头:“行礼,解散!”

对着严同方抱拳行礼,严同方立刻抱拳回礼,其余人也一样,动作还算得上整齐划一,但是未登众人散去,武峰立刻上前,一把抓住李越,面色凝重:“李越,立刻跟我走。”

“去哪儿啊?”李越到是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吓了一跳,而且此时武峰面色红润,喘着粗气,仿佛他抓住的不是李越,而是一个让他按耐不住的绝色女子。

“武大旗长,我不好这个,您……”李越脑子飞转,思索着如何避免被潜规则,但是武峰哪里给他机会,提起就走,同时嘴里一句呵斥:“少废话。”

李越就如同一只小猫一样被五大三粗的武峰提起来,心中悲凉,早该猜到武峰不怀好意,先是用训练掏空自己的体力,再等旗下私训完毕,身体完全疲乏,毫无反抗能力之际,趁虚而入,此人心计,简直可怕!

然而,没有等李越在心中思量出任何对策,武峰就带着他来到了张文德将军的营帐之外,此时杨如虎正好从中出来,看到气势汹汹的武峰,连忙问道。

“李越,你这是惹武旗长生气了?怎么被提过来了。”

这时候李越简直欲哭无泪,只见到武峰一下把他放下,然后握住杨如虎的手臂,慎重地说:“杨旗长,这李越,对我们藏私了!”

“藏私?”杨如虎一头雾水,武峰略微一笑:“我是看走眼了,本来以为,你是要将他训练成和一员猛士,可是也看到了,就这身子骨,练武早就不合适了,强行训练,练废了都有可能。”

“不过今天这小子,可是让我大吃一惊啊,他旗下一队士兵,我是知道的,乡野莽夫,以往散漫无纪,也就放在战场上充数的货色,但是今天,已经能做到列队迅速,令行禁止,虽无老兵的战力,但却有精兵之形!”

“精兵!”这两个字,连杨如虎都眼前一亮,对于将领而言,精兵代表着最宝贵的财富,也代表着胜利。

“武峰吧?什么事情在外面说得这么开心啊,也进来让我听听。”营帐中一个雄浑稳重的中年男声传来,武峰立刻拉着李越,并对杨如虎使眼色:“走,走,咱们进去说。”

武峰向军帐最里面,站在书案旁的张文德抱拳行礼,张文德虽然年过四十,但此时一身精铁重甲,孔武有力,威猛不逊杨如虎。

武峰右手五指并拢,手掌向上,指着李越,恭敬地说:“将军,此人乃新入伍的李越。”

“我知道,如虎也是经常提起,有勇有谋,我还等着他大放异彩呢。”张文德不置可否,只是缓缓走过来,身上重甲发出金属相撞的清脆声。

“不过属下今天发现此人练兵颇有一手,特地带他过来,一来,让他陈述练笔诀窍,二来,我想把他调到我旗下。”

“等等!”一听这群人要自己的练兵秘诀,又要决定自己的去处,李越连忙呼喊:“这一声不响地就要让我去训练新兵?可问过我的想法没有?”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武峰一听就不乐意,黑着脸,竖起食指指着李越:“我训兵营,只要把士兵练好,不用上战场厮杀,赢了有功,败仗无过,别人想来都得看机缘!”

“抱歉,没兴趣。”李越才不为所动:“我是来上阵杀敌的,可不是为了龟缩在营地里面浪费时光。”

“你!”

“好了,李越,张将军面前休得无礼。”眼看两人就要吵起来,杨如虎赶紧上前:“后面一事可以商量,但是你先把训练诀窍说出来听听。”

“不要!”李越甩手:“如果说了,你们肯定得把我放训兵营去,我才不做这种亏本生意呢。”

“呵呵。”一旁静听的张文德一下笑了:“别人都生怕上战场去送命,你到好,生怕没这个机会,行,如果你今天说得法子好,我就给你上战场的机会。”

“谢将军!”

李越抱拳行礼,看着杨如虎略微一笑,杨如虎也跟着咧咧嘴,侧过脸笑道:“德行。”

“在我看来,所谓战斗,重点乃在于战线,只要战线不崩,所有将士凝聚为一个整体,无论战力差距多么悬殊,都尚有一战之力,相反,战线崩溃,所有人被四散开来,各自为战,便会顾此失彼,被敌人分而绞杀。”

“所以,练兵之重,乃在于阵,阵之重,乃在于士兵各司其职,各站其位。”

李越侃侃而谈,先从阵的重要性说起,然后才说具体训练方法,站军姿,走正步,这种看上去只是花架子的东西,实用性相当高,实际上是为士兵学习列阵打下基础。

列阵的难点,在于变阵和调整的时候,在战场上前面还有敌人的压力下,迅速完成变阵,或者是在己方出现伤亡,阵型出现缺口的情况下,迅速调整阵型,填补缺口。

所以不难发现,越是古老的军阵,越是简单,比如罗马的方阵,除了容易学习之外,还便于排列和调整,前面的士兵出现伤亡,或者疲乏的时候,后面的士兵可以冲上去填补缺口。

因为不容易出现缺口,作战士兵身边总有战友,不会陷入顾此失彼的绝境,士气也就非常稳,而且还方便督战官追捕斩杀逃兵,所以除非方阵被击溃,否则很难出现大规模逃亡的情况。

听完李越的讲述,张文德点点头,拍在他的肩膀上:“是个人才,但是否为将才,还得看看结果,你觉得多久能出战?”

李越不假思索:“半月即可。”

“行,正好前些日打了几场胜仗,叛军四散成为流寇,半月后,就让你加入清剿队伍。”

“是!”

“另外,我对你的训练法很感兴趣,如果你什么时候想做督训官,随时可以来找我,给你个大旗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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