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见此情形也是大惑不解,问道:“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凌牧云道:“嫂嫂,你别激动,请听我说。”
“等等,你叫我什么?”瑛姑蓦然一惊,抬起头来难以置信的看向凌牧云。
黄蓉也是惊奇不已,知道这里面必有缘故,忍不住好奇问道:“云哥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凌牧云伸手向着瑛姑一引,为黄蓉介绍道:“蓉儿,这位其实就是周大哥的夫人。”
“什么?”
黄蓉大吃一惊,实在想不到周伯通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美貌夫人来。须知此时瑛姑虽然年纪渐长,这些年又苦心研习奇门术数,使得容颜憔悴,但也能够看出年轻时绝对是一个难得的美人。这般美人,又怎会喜欢上周伯通那样一个疯疯癫癫的鲁男子?
她却不知,情之一字向来是人世间最难堪破说清之事,有多少痴男怨女纠缠沉醉其中,不说别人,就说她自己,如果没有凌牧云这个变数到来,在原本的历史上,以她的聪明机智,还不是喜欢上了鲁钝愚笨的郭靖,并爱得死去活来?爱情在很多时候是没有道理可讲的。
凌牧云又将目光转向瑛姑:“嫂嫂,我与周大哥曾撮土焚香,义结金兰,是大哥的结义兄弟,之前不知嫂嫂身份,多有冒犯之处,还望嫂嫂不要见怪才是。”
此时瑛姑尚未从震惊和激动之中回过神来,哪里还有心思怪凌牧云?连连摇手,一脸激动的道:“不怪,不怪,这件事本来就是我自己不好,怎么能怪你呢?只是你怎么知道我是伯通的那……那个?是他和你说的吗?”
也不怪瑛姑如此激动。须知当年周伯通懵懂无知与她私通,后来事情泄露,方知此事大错特错,于是拒绝南帝段智兴的许婚,在大理不顾她而去,走的甚是决绝,她知若非有重大变故,两人之间恐怕势难重圆。
后来得悉他失手被囚,不由得又悲又喜。悲的是意中人身遭劫难,喜的是这却是个机缘,若是自己能够将他救出,他岂能不念恩情?哪知桃花岛上道路千回百转,别说救人。连自己也陷了三日三夜,险些饿死。还是黄药师派哑仆带路,才送她离岛。她于是隐居黑沼,潜心修习术数之学,为的就是能够救出周伯通,从而与之破镜重圆。
如今听凌牧云叫她嫂嫂,料想必是从周伯通口中得知。否则两人从前根本就不认识,凌牧云又怎会知道她?一想到周伯通对她念念不忘,定是还对她存有旧情,心中就又是惊讶又是欢喜。
凌牧云道:“对于嫂嫂你的事情。大哥他是守口如瓶,在清醒时从来不曾对我说起过。只是我曾与大哥同宿同寝一段时日,听他说梦话时念叨过你的名字,断断续续。听久了我才知道原来大哥他还藏着你这么一位嫂嫂。”
“他……他梦里是怎么说我的?”
“大哥他在梦里常念这首四张机词,还反复念叨你的名字。只是……”
瑛姑一脸紧张的问道:“只是怎样?”
“只是等到他醒过来之后,我再问他时,他却无论如何都不肯承认了,而且还和我说……”
“她说什么?”
“大哥他说美貌女子见不得,一见就会得罪好朋友,惹师哥生气,又说决不能让女子摸自己的周身穴道,更不能去摸女子的周身穴道,否则就要倒大霉。他还劝我也不要娶老婆,更不能娶又聪明又漂亮的女子做老婆,否则就要倒一辈子的霉。”
黄蓉嗔道:“呸,这个老顽童,都胡说些什么?下次见了,瞧我拧不拧他耳朵!”
说到这里,黄蓉忽然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却是想到前番在临安府,她随口开了个玩笑,说周伯通娶不成老婆,老顽童却忽然发了半天脾气,当时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触痛了他的心事。
相比黄蓉的轻松,瑛姑就显得忧郁多了,因为从这些话里不难听出,周伯通虽然对她还有感情,却是顾忌太多,恐怕轻易是不肯与她复合的。再联系到之前周伯通见她逃跑的情景,更不禁一阵心酸悲苦,不由得悲从中来泪水涟涟而下。
黄蓉本来对瑛姑初见面时言语无礼颇为着恼,即便是听凌牧云说出了彼此渊源之后也是殊无好感,但此时一见瑛姑潸然泪下,悲苦可怜的模样,不禁心中一软,起了怜悯同情之心.
对瑛姑劝慰道:“瑛姑,你也不必伤心,我们虽然也不知周大哥现在何处,但先前我们已经说好了要在华山汇合,共同参加第二次华山论剑,明天就是二次华山论剑的正日子,周大哥肯定会到,到时候你们夫妻二人就可以团圆了。”
瑛姑苦苦一笑:“就怕他不肯见我,或者见了我就逃,他武功要比我高出不少,他若是一心奔逃,我如何能够追得上他?”
黄蓉不解的问道:“周伯通和你分别多年,见了你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逃走呢?”
“这……”
瑛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想要解释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就不得不提她与周伯通的这段孽缘的原委,她也知道,她与周伯通两人虽是出自真情,但私通之举终究是有违道德,好说不好听。
可想到如今周伯通畏她如蛇蝎的情况,没有别人帮忙,想要与周伯通复合怕是千难万难,因此虽觉难为情,可还是一咬牙将她与周伯通以及南帝段智兴之间的恩怨纠葛和盘托出。当然,这些事从她的口中说出,其中难免对南帝段智兴多有恨怨之意。
凌牧云自知其中详细原委,知道此事其实也不能全怪南帝,毕竟作为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在发现奸情之后没有责怪,反倒要成全私通的周伯通和瑛姑两人,做到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够意思了。
至于后来不愿耗损自身元气相救,使得周伯通和瑛姑的孩子死去,这在悲伤丧子的瑛姑眼中固然是罪大恶极,但如果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也是情有可原。
别说是南帝堂堂一国之君了,就算是寻常的贩夫走卒,恐怕也少有能够容忍自家老婆给他戴绿帽的吧,段智兴能够咽下这口气已是不易,再奢求他拼着损耗自身元气去救老婆与外人私通而生的“野种”,就实在有些强人所难了。
不过未免刺激瑛姑,这些凌牧云也只是在心中想想,并没有说出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