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邺宇的爷爷从省委书记的位子上退下来后,白家摆在台面上的资本大打折扣,整个白家只剩下白邺宇两位叔伯还在省内外市占有一席。
虽还未到人走茶凉昨rì黄花的地步,但眼下也是一个考验白家底蕴与后劲的阶段,这都要交给时间来给出答案,或许数年后,白家还能再出一个省部大员,又或沉沦寂灭,湮没在不断向前翻滚的历史浪cháo中。
市局刚刚立案侦查,白家已然被一股噩耗带来的丧事氛围填满,弥漫在空气中的味道带着血腥与杀气,唯独白家屹立不倒的老人镇定如山,除了不怒自威中也隐含悲戚,整个白家似乎蓄势待发要为白邺宇讨个公道,但或许因为此时正值风口浪尖,各方都在关注白家的动向,因此白家反倒按兵不动。
一切,都交给司法机关去处理。
这也许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酝酿之后,急风骤雨将猛烈袭来。
在天海,白家没多少根基,要说白家在省内曾经是猛龙,那董家就是盘踞天海的地头蛇。
市委书记董睿平在这个位子上,绝不可能徇私枉法,外人猜测白家与董家很快会拉开一场生死存亡的龙争虎斗,但在眼下甚嚣尘上的杀人案中,两家都不会介入司法机关的调查。
在白家和董家那个层面的人物而言,不出手则已,出招时,便大局已定。
最头疼的是夏卫国。他听到这个案子后。第一个念头就是他的位子坐到头了。
夹在董家和白家之间,就算是公事公办,保不齐一年半载后就会迎来工作调动。
晚饭顾不上吃,夏卫国亲自查案,案件也不复杂,前因后果从风雅集团职员的述词中就能窥见端倪。
铁证如山。
但夏卫国还在等医院的验尸报告,起码要知道白邺宇的致命伤是什么,这都是诉讼中必不可缺的证据。
在办公室中长叹一声,夏卫国身心俱疲,在这个位子上365天能过95%以上的安稳rì子。就是提心吊胆不知何时撞上这种案子。
电话突然响了,夏卫国无jīng打采地接起来,聆听到一把苍老沉重的声音后,立刻jīng神焕发。
待通话结束。夏卫国情不自禁发出一声无奈的笑声。
有这么玩的吗?
不管怎样,立刻指派局里的心腹把案子消息封锁,不论谁来询问,都一口咬定还在侦办中。
夜深人静时,财富大厦顶楼下一层的杂物室中,两道人影闪出。
唐信很无奈,他若是一个人,来去自如,可身边跟着个白邺宇,总不能掏出任意门一起旅行吧?
白邺宇对财富大厦午夜保安巡逻的路线十分清楚。二人在保安换班之际通过安全通道走楼梯。
这几十层楼没把俩人给累死,好不容易下到二楼,又走进了楼层走廊上,推开一间空旷闲置的单位大门,打开窗户,二层数米高的距离,要往下跳的话,闹不好要受伤。
但白邺宇早有准备,外面就停着一辆面包车,俩人前后跳下。梆梆两声落在了面包车的车顶,再翻身跃下踩在地上。
迅速走入对面的街道,唐信拉开凯迪拉克的车门,白邺宇也顺其自然地坐了进去。
“你去哪儿?”
唐信打算送他一程,反正现在白邺宇要消失一段时间。藏匿地点他应该有所准备。
可没想到白邺宇一脸笑意地说:“我去你家待几天?”
唐信措手不及,反问:“狡兔三窟啊。董赋才没教你?你干嘛要跑我家?你自己的洞府呢?”
一脸尴尬,白邺宇实诚地道:“有是有,可怕露馅。我那几个地儿,女朋友都知道。”
敢情他是把李秀丽给算漏了,计划不周啊。
眨巴眨巴眼睛,唐信默默一叹: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让他在自己家里避避风头,不算难题,大不了自己住宿舍几天。
驱车回到薇雅园,唐信和白邺宇还是走楼梯,上了四楼回到家。
白邺宇头一次来唐信的家,观赏一番,点头赞道:“挺简约的,也不乱,很好。诶?你出去也不关灯?”
唐信把门关上后面sè一变,对他郑重道:“你就在客厅沙发上待着,别动啊,千万别动。”
白邺宇入乡随俗,进了唐信的家,就听他的话,坐到沙发上来回张望。
唐信一路小跑上了楼,他进门时就看到了鞋架上叶秋的女式鞋,生怕叶秋衣着稀少走了光。
冲进卧室一看,果然,叶秋已经睡下,侧卧在床上,露出的香肩上睡裙吊带耷拉在胳膊上。
关上卧室门,唐信刚走到床边,叶秋嘤咛一声翻个身,这会儿才刚过凌晨一点,她睡下没多久。
揉揉眼睛,叶秋伸手勾住唐信的脖子,迷迷糊糊地说道:“你干嘛去了?这么晚还不回家?我打电话给你同学,你不在宿舍啊。”
唐信像是sè急一样,伸手摸入她的睡裙,叶秋身子扭了扭也抱着他加了些力道,还娇嗔道:“你一回来就打扰我睡觉,还要折腾啊?”
唐信手退了出来,问:“你干嘛不穿内衣?”
叶秋眼眸jīng神了点儿,轻轻推他一把,说:“还不是你要求的吗?说什么裸睡对身体有好”
“行了,现在穿上内衣,最好再多穿点儿,我带了人回来。”
唐信走到衣柜前,拿出一套女士连身保暖内衣丢了回去。
叶秋跪坐在床上,肃容质问道:“你带了个什么人回来?男的女的?你是不是还想让我现在穿上衣服走人?”
明显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