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阀似乎有意和北阀结盟,一开春就差人赶着来了,陆大帅特意在云京城最大的酒楼置办了一桌酒席款待客人,作为北阀的门面,陆家所有的成年男丁都要出席。
府中只剩下了女眷,陆云骁没走多久,大院就传来了一个消息。
梅儿正匆匆忙忙的赶去给顾婧宁报信,却忽然看见两个丫鬟凑在角落里嚼舌根。
“夫人怎么忽然把这么多大户人家的小姐叫进府里小住了,这可不合规矩呀。”
“你还不知道吧,夫人名义上是请他们来小住,实则是为咱们少帅物色一位平妻,你瞧瞧少奶奶那个模样,多给少帅丢人呀!”
“当真?少奶奶可真可怜,这才嫁进来多久,就傻成这样,以后怕是得独守空闺了。”
两个丫鬟的语调阴阳怪气,说完就吃吃笑了起来。
梅儿忍不住停住了脚步,忍无可忍的冲上前与二人争执,“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编排主子,要是被少帅听见了,非拔了你们的舌头不可!”
见是梅儿,丫鬟们对视了一眼,轻哼道:“我当是谁,这不是少奶奶的好奴才吗,你们家小姐都傻了,还不准我们少帅娶妻了?”
“你胡说什么,少帅这么珍爱小姐,才不会答应的!”梅儿辩的脸都涨红了。
丫鬟呸的一声,指着她的鼻子骂道:“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少帅不过是看在南阀的面子上给你们小姐几分好脸色,你们还开起染坊来了!”
她刚说完,另一个同伴就拉了拉她的衣袖,丫鬟自知话说重了,心中也有几分惶惶,二人转身就跑的没影,剩下梅儿气的直掉眼泪。
顾婧宁还不知道陆云骁走了,她裹上了董妈递过来的披风,手里的线没抓稳,断了,好不容易飞上天的风筝飘走了,她遗憾的要去追,梅儿忽然回来了。
“小姐!”梅儿走到她跟前,眼睛红红的,“大院都闹成什么样子了,你怎么还在这儿放风筝?”
顾婧宁歪头看着她,皱着眉头轻轻问道:“你怎么哭啦,大院又出什么事了?”
在她印象里,大院就是个是非之地,能不踏足,她就绝对不会靠近半步。
“夫人叫了不少名门闺秀聚在大院,还要留她们小住,挑一位娶给少帅做平妻,等新夫人入了府,小姐你可怎么办!”梅儿禁不住抽泣了起来。
小姐和少帅的感情这才好了没多久,怎么就有人要插足了?
“平妻,那是什么?是和陆策董妈他们一样的吗?”顾婧宁压根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只知道大院来了许多人,都是冲陆云骁来的。
她甜甜的笑了,眼中泛着期待,“娶了她们,她们会不会陪我玩?”
梅儿一噎,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眼睁睁看着顾婧宁天真烂漫的去追风筝,眼泪也流干了,垂头丧气的坐在廊子里。
她的小姐现在什么都不懂,万一失去了少帅的宠爱,以后怎么在这冰凉的北阀熬过去?
她光是想想,都为顾婧宁感到痛苦。
到了午时,太阳挂在了天空正中,顾婧宁嫌晒,不肯出门,坐在屋子里玩陆云骁给她带来的舶来积木。
“梅儿,我饿了。”顾婧宁忽然道。
梅儿走出门要去传膳,忽然看见董妈带着大院的婆子走了过来,顿时生了警惕,退回了厢房里。
“少奶奶,夫人大院摆了宴席,宾客都到齐了,只差您了。”婆子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