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门口，一个脸色苍白的男人一脸愁容，站在门口，犹豫着是否该进去。

从剧场大门走出一个人，男人攥了攥拳头，走了过去。

“汤老板……”

此人是剧场的老板，姓汤。

“乔克劳，又是你，还有什么事啊？”乔克劳低眉顺眼，汤老板斜眼看着他。

“我还想在你的剧场做演出，请再给我一次机会——”乔克劳双手合十，低三下四地说道。

“再给机会？”汤老板轻蔑地哼了一声，说道，“不是没给你机会，可是你的演出白送票都没人看，你让我怎么给机会？”

“我会给你场地费的……”

“不用了。”汤老板语气冷淡，“我跟你收的场地费只是成本价，我一毛钱不赚的，你以为我稀罕你那点儿场地费吗？”

“汤老板，我会成功的，以后我会成为相声大家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成功！”乔克劳有些激动，走上前去。

汤老板一把将乔克劳推倒在地。

“成功？别白日做梦了，你不会成功的，永远都别想！”汤老板居高临下地看着乔克劳，说道，“在大家眼中，你只是一个小丑，用尽解数想博人一笑，却无论如何都无法成功。”

“小丑？我在你眼中，只是个……小丑？”乔克劳摊在地上，他生命中的支柱似乎正摇摇欲坠。

“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汤老板眼珠一转，换了一个口气说，“不过，我倒是有一份更有前途的工作可以推荐给你，你考虑一下。”

“可是，我只热爱喜剧，那是我的梦想……”乔克劳喃喃地说道。

“你把自己的人生活成了喜剧，却无法带给别人笑声。”汤老板的话语仿佛带着魔力，让乔克劳逐渐深陷其中，“想一想你的妻子，还有未出生的孩子，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孩子一出生就在社会最底层，费力挣扎，却怎么样也逃不脱这个泥潭……”

“什么工作，”乔克劳从地上爬起来，看着汤老板，“我干。”

……

葛覃市警察局的停尸房里，摆放着一个巨大的怪物尸体，它的体型是如此巨大，以至于一张床不够躺，拼了四张床才勉强放下。

怪物的胸前有一个巨大的洞，透过这个洞，能看到怪物的心脏。

停尸房的门打开了，一根尖头雨伞点在地面上。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绕着怪物转了一圈，然后举起雨伞，用雨伞的尖头对准怪物的尸体。

一团水雾从雨伞头喷了出来，洒在怪物的身体上。

砰！

突然，那个心脏似乎跳动了一下。

“从今天起，你，所罗门·格兰迪，就是我的奴仆。”穿燕尾服的男人说道。

“是，主人。”

怪物粗糙的嗓音响彻整个停尸房。

……

黑夜中，一辆产自美利坚的黑色道奇警车在路上行驶着。

一个一字胡的老头坐在驾驶位上，操控着方向盘。

副驾驶位上，坐着一个戴着奇怪蝙蝠面具的男人。

此时，该男子的心理活动是：

为什么我没有蝙蝠车！

尽管罗夏知道自己只是个假的蝙蝠侠，可还是忍不住畅想一下驾驶蝙蝠车的感觉。

那一定是……

飞一样的感觉。

一个穿着紧身黑色皮裤的乐坛半壁江山出现在罗夏的想象中。

“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到码头？”罗夏忍不住问道。

“就快到了。”葛登回答。

天空中下起了小雨，葛登打开雨刷。

罗夏拧开广播。

“夜葛覃，夜葛覃，你是个不夜城，

华灯起，车声响，歌舞升平……”

“周旋，我喜欢她的歌声。”葛登听到广播里的歌曲，评价道。

歌舞升平？

还真是讽刺哈。

“就快到码头了。”葛登关掉广播和车灯，慢慢地把车子停下来。

后面的几辆警车也停下来，熄火。

前面是一个小土坡，土坡上长满了野草。

葛登带着罗夏，还有其他的警察伏在野草中。

葛登拨开野草，在他们眼前，就是由企鹅帮控制的码头。

这是葛覃市唯一的码头，货运吞吐量极大，从这里上岸的货物，将运往全国各地。

码头中，有星星点点的光亮，一群人穿着一面黑色一面白色的雨衣，站在空地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这雨衣的配色，还真像企鹅。”罗夏说道。

码头靠海的一侧，波涛汹涌，墨汁一般的海浪扑向码头。

海面上，一团黄色的光雾若隐若现。

“船来了。”葛登小声说，“这艘船上，至少装载有上千吨的有毒化学原料。”

一艘货船靠岸，停好后，码头上的人们开始忙碌，把一个个油桶一样的圆筒从船上卸下来，装到货车上。

葛登交待手下的警员拍摄照片，收集柯伯特的违法证据。

“我们什么时候行动？”罗夏看着无法平静的黑色海浪，问道。

“再等一会儿，”葛登观察着码头上的动静，一只手掌往下压，“再等一会儿……”

第一辆货车已经装满了，码头上的工人们在货车的货箱上罩上帆布。

然后，货车的车灯亮了，同时响起了引擎启动声。

就在葛登准备展开行动的时候，异常的事情发生了。

码头上突然传来了枪声。

“谁开的枪？”葛登立刻回头问道，可是所有的警察都在这里，没人离开。

罗夏微微起身，看到一个戴着红色头盔，背后一条红色披风的人冲了出来，他的动作古怪，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目的性。

红头盔只是没有章法地胡乱跑动，到处开枪。

码头上倒下了好几个企鹅帮的工人。

剩下的人反应过来，也掏枪回击。

红头盔被步步紧逼，他没有退路了，只能回身跑到了货船上。

其他的码头工人也跑到船上。

“是时候了。”葛登深吸一口气，沉稳地下令，“我们上！”

埋伏在土坡上的警察蜂拥而上，罗夏也跟了上去。

这时候，码头上已经只剩下不到三分之一的工人，有些被红头盔射中，非死即伤，有些则跑到货船上围堵红头盔。

一场小型的枪战之后，葛覃警方在几乎没有减员的情况下控制了码头。

而化身蝙蝠侠的罗夏，则脚步轻盈地爬上了货船。

红头盔被企鹅帮的工人们逼得无路可退，只得爬上了高高的圆筒。

这些装有有毒化学物质的圆筒，都摆放在货船甲板上，圆筒的质量并不是太好，感觉轻易就会破裂，将里面的有毒原料漏出来。

企鹅帮的人也小心翼翼地爬上了圆筒，他们深知里面物质的可怕，有些畏手畏脚。

罗夏在远处开枪，打倒了几人。

有一个人脚下的圆筒裂开了，掉进了桶里，绿色的溶液没过了他的头。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从桶里发出来。

其他的人也被震慑了，他们丢下枪，举手投降。

警察们也上了船，企鹅帮的人全部被捕。

罗夏跳到圆筒上，朝着红头盔走过去。

“你干什么！”红头盔显得很惊慌。

罗夏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不习惯戴着面具讲话，他只是觉得站在桶上面太过危险，想先让这个不速之客下来。

可是，红头盔显然会错了意，他以为罗夏是要抓他。

他步伐凌乱，连退了好几步。

他身后的那个桶，在刚才的枪战中被打中，桶盖上出现一道深深的裂纹。

红头盔又退了一步，正好踩在那道裂纹上。

桶盖碎裂。

罗夏眼睁睁地看着红头盔掉进了装满有毒溶液的桶里。

码头上再次传来了枪声，同时，货船上的一名警察高喊着：“有手雷！”

轰！

剧烈的爆炸以货船上某一点为中心，扩散开来。

货船上的警察、被捕的工人、装着有毒溶液的圆筒，都被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振飞。

罗夏迅速跳进海水里，在他身后的海面上，火光冲天，爆炸声不绝于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