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马儿道:“哦,我还以为会胖呢,你知道吗?在我们这草原部落,男人们都喜欢胖一点的姑娘!”
京长风心想:“我倒是喜欢瘦一点的……要不你把这个这个瘦姑娘做我的女人……”但是他什么也没有说,而是不断地在心中对自己说:“兄弟的女人,我京长风绝对不会夺人所爱!”是啊,这是做人的原则问题!
夜里,躺在兽皮塌上,京长风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他的头脑中,一会儿出现了维力各的女人雅美,成熟而富有母性的气息;一会儿出现了即将成为黑马儿女人的童令姬,那是一种天真、大方而又清亮如水的少女风韵……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正是像在行军途中那些粗俗的士兵所说的那样,自己到了需要女人的时候?……
又是半个月左右过去了。
京长风如今身体比起半月之前,又好了很多,现在可以离开拐杖,到处走走了,虽然自己的右小腿肚子还会隐隐作痛,但基本上已无大碍。
这一天早上,草原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大雾。以前的日子里,虽然说也有大雾,但却都没有今天的雾这么大,而且颜色好像也有不同。以前都是乳白色的雾气,而这日却出现了淡淡的红色。
京长风起身之后,走到毡房外看了一会儿这漫天的雾气,才回去叫醒了尚在熟睡的黑马儿。
“黑马儿兄弟,今天怎么睡得这么死啊?快起来放牧了!你不是说晚上要去见罗多酋长,你得早点儿回来吗?”
“哦!”黑马儿一跃而起,胡乱穿上自己的长袍,出毡房一看,回来继续躺倒了。
“今天雾太大,过阵子太阳升起来了再去!”说完就接着睡了。
京长风还站在毡房外观察着雾气在慢慢移动。他发现这些雾气的颜色竟然变得越来越红了!原本是像轻纱一样的淡淡的,现在已经比刚才红了很多。
“黑马儿!不对啊!快醒醒!这雾怎么不是白色的?”京长风喊道。
“有什么奇怪的!谁告诉你雾都是白色的!黑色的也有啊!”
“不是黑色!是红色!红色的雾,你见过吗?”
“什么?红色的?”黑马儿再次一跃而起,这一下他开始不安起来:“不好!这是‘血雾’啊!我要马上去罗多酋长那里去一趟!你快进毡房里去,记住,别出来!”
说完,黑马儿用一块白布将自己的嘴和鼻子包起来,拿起马鞭就跑了出去。
京长风看不到黑马儿,但可以听得到他打马的声音:“驾!”接着就是哒哒哒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了。
血雾?在京长风的记忆中,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血雾”这样的事情。难道这是草原帝国特有的现象?
应该不会,不然的话,黑马儿为何会急于见罗多酋长呢?
这时,京长风隐隐约约听到了羊圈里羊的叫声!刚开始的时候,羊还是在轻声地咩咩叫,像是羊羔和羊妈妈在对话。可是过了一会儿之后,却听见了几乎所有的羊都在咩咩大叫,好像是羊群里出现了不该出现的东西!
京长风心想:“黑马儿走了,这里就剩下了我一人,这些羊,就应该由我来照顾……”
所以,他觉得自己必须得去看一看是什么情况。他学着黑马儿那样,将自己的鼻子和嘴用一块黑布裹了起来,然后出了毡房,在这团红雾中摸索着羊圈的方向。
京长风终于来到了羊圈旁。只见羊群中出现了一种特殊的现象,那就是所有的羊都开始疯狂地相互进攻,就连平时表现性格非常平和的母羊,竟然也用自己没有长角的脑袋相互碰撞!直撞得头破血流,但是它们依旧不停止……
接着,一只又一只满头是鲜血的羊倒在了地上!
京长风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却束手无策!他看到长着长长的角的头羊,正在攻击另一只公羊,心想,也许就是这只公羊搞的鬼吧!难道是它得了什么狂病,出现了这样反常的举动,从而引起了整个羊群的模仿?
他想到这儿,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想用自己的力量制止头羊的这种互相残杀行为,没想到头羊的力量大得超出了他的想象,仅仅是用长角一挑,便将其挑向了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
京长风只感觉自己的右腋下像是被撕裂了一样,钻心地疼!他一时间竟然无法站立!
正在这时,他听见了哒哒的马蹄声!有人来了!接着,京长风听到了黑马儿呵斥马的声音“驾!驾!”
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睁大眼睛,可以看到红色的浓雾中,渐渐出现了黑马儿的身影,接着是罗多,接着是褚真褚大人,只是不见了勒勒各跟来。
“罗多大人,褚大人!不好了!羊群发疯了!”京长风艰难地站起身来,捂着自己的左腋下。
“怎么……你受伤了?”黑马儿从马上一骨碌跳下,急忙来扶着京长风。
“我想阻止头羊,没想到他竟然……用角顶了我一下,不要紧的!”京长风安慰黑马儿道。
“呀,这么长的口子!快!黑马儿,你快送半拉耳朵回去!”褚真说道,“这里有我和罗多大人呢!”
“好!”黑马儿扶着京长风上了马,迅速朝着毡房奔去。
到了毡房内,黑马儿一边服侍京长风躺下,一边说道:“这样的血雾,今年是第二次了!”
“是吗?……我看到羊群好像疯了一样,难道与这血雾有关?”
“是的,但是我们也没有办法!上次的雾,来得快,去得也快,羊群的损失比这次要小得多!这一次,出现血雾的时间太长了!”
“难道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羊群互相残杀吗?”京长风捂着伤口道。
“呀……你的伤口太长了,我得去请雅美嫂嫂,你等着我!”黑马儿随即冲出毡房,跃上马背跑远了。
很快,维力各的妻子雅美来了。雅美看了京长风一眼,眉头稍微皱了一下,问道:“你又怎么了,半拉耳朵?”
“我……”京长风心说,如果自己说是被羊给顶了,多丢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