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证笑着对帝隶路跋说:“我提醒你一下,你平时用手干些什么?”
“我,写字啊。”帝隶路跋说出自己的答案以后愣了一下,接着恍然大悟道:“对,写字!我的父母会把他们的想法写下来,我的爷爷奶奶也一样,我整个家族都一样。只要我们把我们的思考写在纸上,我们的子孙就不是从零开始思考。但动物们不一样,它们没有纸,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想法。”
文卡塔帕立刻应和道:“对!就是这样,人类不只是可以交换思考,我们还可以传承思考。这样就不只是活着的人在思考,就连死了的人也在思考。但死去的动物可不能给它们的子嗣留下什么。”
这下就连室利密多罗都泛起了嘀咕,不敢确定她的思想是否正确了。正当郁证想要纠正他们的错误之时,不及突然发话了:“可是与其说我们是靠着手,还不如说是靠着纸和笔。而且平时用手也不全是为了写字,我还用它做做木工什么的。”
当遇到新的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很自然地把视线转向了郁证。而郁证也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接着说道:“纸、笔、木工、乃至我们用手干的所有活有什么共同点?”
这下所有人都犯了难,好一会想后室利密多罗首先给出了答案:“都要用到别的东西?是吗?”
“是的,确切地说是都要用到工具。”郁证认同了室利密多罗的答案。后者开心地握紧了手里的笔记本。
“什么?你怎么想出来的?”克久霍拉问到。
“啊,因为我一直住在第六圣环,在那里我们用手做什么事情之前都要先把一些东西变出来。我刚才想要把室韦蒙兀说的事情都做一遍,然后我才发现了这一点。”室利密多罗的声音里透露着一点小得意,让郁证忍不住感慨她果然还是个孩子。
“这样说,我们有手是为了使用工具吗?”不及把注意力放到了问题本身。
“是我们有手才能使用工具。不存在什么动物为了做什么长出什么的。”帝隶路跋否定了不及的错误想法。而郁证在一边打趣道:“看样子你很喜欢动物啊。”
“是的,如果不是我的父母不同意的话,我应该是在牧场里工作。”帝隶路跋同意了郁证的说法,不过郁证却觉得这句话勾起了他的什么伤心往事。最起码帝隶路跋说完以后就闭上了嘴巴,一句话都不想说。
“因为我们有手,所以才能使用工具。可使用工具和我们有着思考有什么联系吗?”另一边,文卡塔帕又犯了愁。
郁证随意地摆了摆手:“我把思路给你们了,接着想。”
“我们需要工具做什么吗?”不及最先明白了什么意思。
但郁证没想到这么一伙子高级知识分子居然在这上面拉了胯,老半天都没能想出来是为什么。就连外面围着他们的那一伙子人里也只有寥寥几个说对的。
最后郁证实在是忍不了了:“你们是衍摩婆默达人,我就不要求你们能懂了。阿拉格,你告诉他们,我们为什么做工具。”
阿拉格毫不犹豫地回答到:“为了活命。”
在另外几人不解的目光中,郁证开始解释:“对,就是为了活命。我们使用工具来帮助我们做到一些人靠身体做不到的事情。有了锯子,我们就能锯断不可撼动的树木拿来御寒、有了梯子,我们就能越过不可翻越的障碍躲避灾害、有了长矛,我们就能杀死不可力敌的野兽得以苟活。而动物们不行,他们长着爪子就拿爪子猎食,不能离我们很远的时候就扔出长矛杀死我们。这才是手对于人的意义,我们可以依靠工具做到我们原本做不到的事情。也就是我们可以依靠工具来改造这个世界,为满足我们的需求而进行生产。来,阿拉格,和我握个手。”然后两人就握了手。
实际上握手的时候郁证在内心想着:好你个阿拉格,居然也给我拉了胯,幸亏我圆回去了。
“我知道了,就是因为我们能做出工具。这样我们就不会受身体的限制,做不到什么就去做能做到它的工具就行了。有了工具,我们就没有做不到的事情。”文卡塔帕在听完以后做出了总结,而所有人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但此时,克久霍拉的声音在角落传来:“这样说,那些擅长建筑的人,是不是可以算作衍摩婆默达用来解决建筑问题的工具?擅长教育的人、擅长织布的人、是不是都是衍摩婆默达的工具?”
“太对了。”郁证惊喜地看了克久霍拉一眼,又问道:“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
“你最初说社会属性是人根本的属性,我一直在想社会属性和工具有什么关系。正好,我之前也想过类似的问题,直接拿来用了。”克久霍拉不像之前一样,他直视着郁证的双眼,映出高傲的光。
郁证忍不住鼓起掌来,他笑着说:“正是如此,人的本质不是单个人所固有的抽象物,在其现实性上,它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这并不是说人的本质被社会关系所决定,而是强调正是社会属性将人和动物区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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